崽崽被拖了一会儿就不抓地消极反抗了,出奇制胜一个起跳把月牙扑倒:“你别扯我,我害我miamia这么担心,我我我,我得做点什么补偿一下。不然我没脸见他。”
月牙:???
“你一只没有断奶的小猫崽能不能不要……”
话没说完,崽崽意气飞扬抢答道:“我去把碍着我们族里猫猫晒太阳的药修全部咬死!”
月牙:!!!
崽崽雄心壮志:“一个也别想踩着我们族猫猫的头飞升!”说罢就扭头,屁股对着霍潜和糯糯所在的方向,大步往前走。
月牙被猫崽的野路子操作惊呆:“你等等……”他被急性子的猫崽拖了一段,眼瞧着这崽子要发疯,联想到一路听闻的百尾猫一族的遭遇,蓦然发出了轻蔑的笑声:“你说想要叫你们种族的猫精往后都能在日光下自由行走是吧?”
崽崽歪头看他。
“办法很简单,不需要一个个杀过去。”月牙不以人面示人,只是一个首饰的模样。他材质不明,但是触手温良,光线之下泛着玉石一般莹润的微光。这样一个温和无害的模样,此时的语气却是格外地凉薄:“我教你一个办法,可叫以后再无人去打你们种族的主意。”
崽崽豁然回头。
青年的声音似远似近,连路边的夏虫都惊不走,却叫天边的猛禽纷纷绕道而行。
“你忘了吗,自他走后,世上已再无人能飞升。”
“所有的花草树木、飞禽走兽,受他庇护,在他眼皮子底下长起来的有情之物们,都归他管,都是他的孩子。也是时候让他们知道,他已经离开我们了。”
青年的思绪千变万化,原先还拦着未断奶的小崽子以身犯险,如今却又很热切地盼望他去搅弄风云了。他如神之两面,一面沐浴阳光,泛爱众而温和纯良;一面凄风苦雨,不惮于将苦难加与到他人身上。
崽崽蓦地想起霍潜苦学睡前故事的成果。他那苦心孤诣学带崽崽的爹爹跟他讲过一个古老的传言:从前有一个土地神,他戴一顶尖角帽现身田间,立在两个庄稼汉中间。这顶尖角帽左半边为白色,右半边为红色,土地神刻意叫一个庄稼汉只能看见一个颜色。自此以后,两个庄稼汉为土地神的帽子究竟为何色争吵不休。土地神经常偷偷来看他们吵架,并以此为乐。
神是一个贪玩的小孩。
……
霍潜是在安顿完糯糯,准备去拜访一下沉沉睡去的易宗主时才听到屋外的动静的。彼时常霏就守在他们屋外,一副乖巧小厮的警觉模样,但却未就外边的动静作出任何反应。
霍潜脚步一急,匆匆向着声源所在的方向去,就听得崽崽语气脆蹦蹦地在自言自语:“趁miamia还睡着,我去跟我爹爹打个报告,不能叫他们继续担心我……放心,我爹爹不会拦着,他在我家的地位是老三,他得听我的,不然家里没有他的位置……都说了我爹要听我的,我去向他报告一下行程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