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已经是有些旧了,画的正是池北本人,用笔利落,出自文越的笔下。
而另一幅的笔法就稚嫩了许多,能看出来是个刚刚学画没多久的人,而画也还没有画完,只是刚刚把线条勾玩,脸上的色彩上了一些,能看出画的也是池北。
池北能从中问道一股熟悉的问道,是之前晚上总能闻到的,本以为是因为哪杯催眠茶的副作用,现在看来,应该是纸张亦或是颜料的味道罢。
池北想了想,知道自己如果从池清宫中带出去东西的话,肯定会被邢征远知道,但还是决定尝试一下,顺便又拿了两个大瓷瓶子,把画顺手塞了进去,然后坐着马车到了府门前。
孙能接过两个大瓷瓶子,充满希望地问了一句:“将军今日回府么?”
“不了,备马,出城。”池北已经把两个卷轴都绑在了腰间,然后长腿一迈,骑到了赤龙身上,朝着城外飞奔而去,在青石板上踏出了有节奏的声音。
孙能叹了口气,把手中的瓷瓶子交到了旁边的小厮手中,让他们摆在书房中。
而元青青则是一直扒拉在门口,眼巴巴地希望能看到池北一眼。不过,倒也真是让他如愿了,远远地瞧见了一眼,正好看到池北潇洒上马,动作和记忆之中的重叠,没有一点点不一样。
元青青直接就愣在了原地,没有发现孙能从自己身边走过。
孙能则是发现了这个小杂役似乎对自家将军很感兴趣,于是就逗了逗他:“崇拜将军?”
元青青被吓了一跳,赶紧低头站好,半晌还是点了点头。
“想不想和将军朝夕相伴?”孙能继续引诱。
元青青猛地抬头,眼睛都是亮的,疯狂点头:“想想想想想……”
“那就把你这副小身板好好练练!不然一辈子都别想当将军手下的兵!”孙能脸色猛地一变,眼露凶光,吓唬道。
元青青撇撇嘴,其实他也没怎么想要当池北手下的兵,觉得按照之前的情况来看,自己能在被他发现之前多看几眼就已经满足了。
因为池北基本上都住在城外的军营之中,而元青青又以笨手笨脚著称,没有被请出去就不错了,不要想能到军营去给他送饭。
直到一个月之后,池北突然在一天上午回到了府中,元青青又很恰巧地在书房外浇花,还一边吸着次哼次哼的鼻子,不知道大冷的天,为什么还要进行这样的任务,难道就不会被冻坏么?
正这么想着呢,元青青眼角就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这边走来,步伐有些急促,身后还跟着孙能。元青青赶紧转过身去背对着两人,不敢正面面对池北。
池北只是急匆匆地去了趟书房,等到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看起来英姿飒爽,相当帅气。
孙能赶紧迎上去:“将军,马车已经备好。”
“你不用跟着了。”池北步履匆匆,似乎有些赶,不想让孙能再拖慢自己的步伐。
“是。”孙能的步伐就止于元青青身边,目送池北离开。
“管家……”看池北走了,元青青终于敢把头扭过来了,想要探听点消息,毕竟以前池北都是赶在城门关闭之前才进城,第二天上完早朝就离开了,怎么这次回来得这么早,“将军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怎么说话呢?!”孙能眉毛一挑,“将军福泽深厚,能出什么事儿啊?!”
“不是不是,不是那个出事……”元青青陪着笑脸,“就是……今儿个怎么回来这么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