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你把我当少爷吗？”林奇转头看着余天。
“少爷，您这说的是什么话，难道我还能把别人当少爷吗？”余天还是捂着脑袋，龇牙咧嘴。
“余天，看着我。”
“咋了啊？”
余天转过头来，眼神却有一些躲闪。
“为什么骗我？”林奇目光灼灼。
“什么意思？”余天更心虚了，甚至把头低了下去。
“你着急杀掉黄书友，是想隐藏什么吧？”林奇追问。
“没有啊，我……”
“余天，看着我！”
林奇一声厉喝，余天不说话了，但也没看着他，头反而更低了。
“余天，你到底在包庇谁？”林奇咬着牙说：“咱们内部，真的出了叛徒是不是？不管你和他的关系有多好，你都必须把他的名字说出来，不然咱们很有可能全军覆没！”
余天还是不说话，身子却微微颤抖起来，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激动。
“如果你把我当少爷，就告诉我那人是谁。”林奇扳着余天的肩膀，强迫他转过头来看着自己，语气不容任何反驳地说：“我把你们当兄弟、当家人，无论谁出了事，我的心里都不好受，方海的死，更是让我痛不欲生！你必须实话实说，这关系着咱们所有人的性命！”
余天看着林奇，空洞的眼睛里突然流下两行清泪。
“是老爷子……”
余天颤颤巍巍地说着，浑身上下都在发抖。
“当然，这也是黄书友听说的，他也没有亲眼见到，有可能是胡说八道！老爷子被监禁了十多年，那么多年都熬过去了，怎么可能突然松口？没准是吕万方的离间计，少爷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余天着急找补，生怕林奇接受不了。
林奇确实接受不了。
他的目光呆滞，浑身一动不动，如遭雷劈一般。
“少爷……”
余天再也忍不住了，这个铁打般的汉子突然放声大哭，脑袋低下去埋在腿里，车厢里回荡着他狼嚎般的哭声。
这个秘密，他本来打算带到棺材里的，可实在没有扛住林奇连珠炮似的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