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念念,是爸爸错了。相信我,一切很快就会过去的。”他垂头疼惜的吻了吻她的额头。
顾念泪流满面,无助的点了下头。
第二天一早,顾斯年带她到医院计划生育科做手术。
今天医院罕见的人少,气氛肃静到有些伤感。
把顾念送进手术室以后,他就静静的靠在手术室外的走廊上,也不搭理旁边各种打量的目光。
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血腥气,明明操刀了几百上千台手术,应该早已习惯了的东西,现在却让他站立难安。
他沉默的站在那里,不过十几分钟的手术时间却仿佛无限漫长,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顾念被推了出来,麻醉药效还没过,她还昏迷着。
他眼光一扫便看到护士端着的托盘里放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面装着一团一团模糊的东西,像是染了血的棉团。
这是他的孩子,他和念念的骨肉。
耳边‘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炸开,震的他猝不及防。脑子里一片空白,深切的无力感密密麻麻的把他包围。
他第一次直接的感受到,眼前这个脆弱娇小的女孩为他流掉了一个孩子。
他真混蛋,她也还是一个孩子,他却让她承受了这么重的伤害。
他凭什么觉得自己有能力可以护好她。
他的自负,他的自以为是换来的是惨痛的教训,血肉模糊,毕生难忘。
他真的有资格去拥抱她的余生吗,让她背负着沉重的罪孽和压力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