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之下,我忍不住对他斥喝:「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难道不知?」
「半夏是自愿赴死的,和青冥族没有半点干係。」
尽冬伸来另一隻手锁住我喉头,露出兇狠模样,道:「你没资格直呼她的名字。」
「没……没资格的……是、是你……。」窒息之感令我难以言语,可我仍拼命挤出心中所想之词。
尽冬将我向后推,我的半个身子几乎悬空于看台围墙之外,只要尽冬一松手,我便会摔下这高耸的参天塔、当即毙命,我不想这么死去,紧抓着他的手与衣衫,他的眼神狠绝无情,估摸我这条命对他毫无价值,不,该说除了半夏,谁的命对他皆毫无价值。
「想活吗?」他问我,我没回话、也回不了话,只见他手一缩把我拉回看台、又一甩将我摔到地上,俯视着我道:「她也想活,却被推往绝路。」
「咳、咳咳、咳!」被掐住的咽喉还疼得紧,我仍不禁问他:「你当真认为她是被逼的?」
「她承诺过绝不丢下我。」
「她的冥术之强无人能敌,若非自愿,谁能奈何得了她?你自欺欺人,不过是不敢面对真相,你不想怪罪她背弃诺言,于是将恶意转嫁青冥族,懦夫行径。」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望着眼前偏执的尽冬,想着兴许这才是他疯狂的真正理由,我从地上爬起,猜测:「你擅长炼丹,不单是只炼克制冥术的丹药吧?」
「……。」尽冬无言默认,面上闪过一丝慌乱,莫非事实真如我所想?
「半夏当上大祭司后,力量飞涨,是否因她吞服了你炼製的有助增进冥术的丹药?」他依然不语,眼神飘忽,我虽与他只见过两面,却深感他城府极深,他不可能简单受人语言迷乱心智,除非这是他内心深处的一个死结,我追问:「半夏冥术失控导致一名祭司意外身亡,是否就是因为吃了你的药?」
「闭嘴。」尽冬身上散发出浓烈杀意,与过往不同,这回他是真的有了在此了结我的心思。
然而我并不怕他,如今我可以很篤定地说:「半夏的悲剧是你造成的,你才是害死她的真兇。」
「我让你闭嘴!」
尽冬暴怒发狂,像头杀红了眼的饿虎直扑而来,他的动作极快,我躲闪不及、落入他手,他将我制伏在墙柱上,再次掐紧我的脖子,双脚离地、渐感喘息困难,我敌不了他强劲的力气,慌不择道地朝他搥打踢脚,他却不痛不痒。
我真会死在这儿吗?不,我不能死,族人未救、大仇未报,我岂能撒手而去。
对了,隐隐教过我防身术的,他那日教了些什么我竟不记得了,只有立果在一旁插嘴的印象,立果说隐隐教的那些都是纸上谈兵,对付男子唯有一招最管用,那招是什么?
我记起来了,立果说遇到不规矩的男子,只要朝一处狠狠踢去,便可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