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和自己那样相像的人,一定跟自己有着某种程度的关联。而这关联就悬在周顏身上,让亦媛忍不住的想去靠进,去探究。充满在她心中的,并不是在跨年夜被亲吻而灼烫的感觉,而是对周顏每每刻意对她疏离的一种仰望。
所以,她迷惘了,借口准备期末考而不接周彬的电话,想把自己的心关起来弄清楚。可是就像迷了路的瞎子,什么都摸不清找不到,烦燥得快爆炸了。
当赵毕舒接到沉亦媛夺命连环call召唤的时候,正在狂练他的小提琴,因为第二天就是术科统考,而亦媛的钢琴主修前一天已经考完了。
赵毕舒手机关机,但亦媛跟毕舒这样的关係,自然有她的管道可以找到他。
毕舒万般无奈的从母亲梁名臻手中接过电话:「是怎样?快死了喔?如果不是有生命危险,我今天是不会理你的啦,掛了喔!掰!」
「欸欸欸…..等一下啦!」亦媛还没讲半句话,毕舒已经把电话掛断。亦媛火气也来了…..
「哼!掛我电话,本姑娘直接杀到你家去!」
20分鐘后,亦媛已经站在毕舒家的门口。梁名臻开了门,亦媛叫了声「阿姨~」看着她的装扮,似乎正要出门,还拿着包,就问说「阿姨,你要出门啊?」
梁名臻笑着回答:「嗯,今天有餐会,你跟毕舒等等自己去找吃的喔!」说完就离开了。
亦媛蹬蹬蹬的直接跑到毕舒的书房,说是书房,其实是琴房,也可说是乐器练室。为了能让毕舒好好练乐器,不会有吵到别人的压力,赵智忻特地帮他做了一个隔音效果超好的练习室。
亦媛本来是衝着进来的,但到了琴房外面却站住了。琴房的门没有全关,开了一个缝隙,小提琴的声音就从缝隙流洩而出。
是萧邦的升c小调夜曲,亦媛吓了一跳,居然也是这一首,跟她的期末考试同一首,只是她的是钢琴版,毕舒的是小提琴版。而另外,周顏一天到晚听的也是这首,到底是怎么了呢?
毕舒拉得好极了,凄美悲伤,缠绵蕴藉。
亦媛就怔怔的站在琴房门口,听着毕舒把整首曲子拉完。等她回神过来,直接把门推开走进去说:「你都练好啦,拉这么好,不用练了啦!可以陪我了吧!」
「最好是练好了,你都考完了,在这里废什么话啊?」以舒心里嘀咕:站着说话不腰疼,考完的人来吵明天要考的人,不知道要说是自我中心还是心机重。
「不行不行,你今天一定要陪我说话,不然我应该会因为郁闷指数太高而中风。」亦媛一屁股坐在软绵绵的懒骨头和式椅上,摆明了要耍赖。
毕舒挑眉看着亦媛,表情是疑惑又无言:「你不是有悲情王子跟心痛王子两兄弟?跟我卢什么卢?」
悲情王子跟心痛王子?两兄弟?哈!这家的小孩还真是命不好,一个为爱悲苦,一个心脏不好,亦媛心想,是风水不好还是怎么了?
「哪来的什么王子兄弟,我只有你这个小提琴王子陪啦!」
实在拗不过,毕舒也只好放下琴,软沙发和式椅已经被佔据,琴房里虽然还有钢琴椅,他还是寧愿坐在椅子旁的地毯上,一坐下来发现,连着练了两三个小时的琴也是有点腰酸背痛,乾脆整个人直接躺平。吐出3个字:「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