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即使回到晋国,胸中也依旧憋闷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难受至极。
他愤愤不平,去了申生的住处。一进去,劈头就问:“大哥,你知道咱们救下的是什么人吗?”
申生抬眼看他,却是平静如水,提笔写道:“周天子。”
“是,是周天子。”重耳几乎要气笑了,“却也是无耻之徒!自私自利,不顾下属,而且……而且……他兄弟乱LUN啊!”
申生没有答言。
重耳激愤难抑,也不曾看他,只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一股脑地都倾泻出来:“我说呢,权位之争,一般人早就警惕了,哪有人非但不杀,还将人养在自己宫里!”
他吐了口浊气:“也难怪那王子带心存不忿,他若再多点本事,那周天子还不是早早地就易了……”
他突然停下来,四周出奇地安静。
他吸的一口气仿佛冰锥,从口而入,直扎到他的脑门中去。
权位之争、养在宫里、心存不忿、早早易主……这些事加起来何其相似,又何其巧合,他一直想不通、问不出的答案就近在眼前……
他几乎是惊恐地望向申生:“大哥……”
申生的脸湮没在黑暗中,一双清淡的眼睛正静静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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