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怎么来了?”谢隐赶紧迎上去。
“老僧打仗的时候,还没有你呢。“智清步法利落,完全不似曾经养尊处优的皇者。
“不多说了,我们还是先研究如何脱困吧。“严半月戳了戳地图。
严澄雨接话道:“这恐怕有点难,方才我查看了来路,农田间几乎布满了雷火管,想必另一侧也是如此,只要我们离开官道,对方肯定会引爆,而前路也是如此。”
众人陷入沉默,严澄雨继续道:“这些雷火管之间应该是用浸了火油的麻绳相连,要么我们能剪短所有相连的麻绳,要么就只能抓住点火之人,但是我猜测应该不止一个引爆点。“
“你这么说,我们必死无疑?“罗冥语气里依然是戏谑。
“我觉得不一样,“谢隐说道,“贺定的目标是我,就算他把雷火管全部引爆,也不一定能确保炸死我,搞不好我还可以趁乱逃走,所以说,他一定会亲眼确认我的死亡,他布置这么多雷火管,是要把大部队困住,他知道,知道大部分人不能走,我就一定不会走。”
“所以他一定会现身?”严半月问道。
谢隐点点头:“为了不让更多人的无辜受累,我们只能等。”
众人又陷入了沉默,看着不断经过的伤员,鲜血淋漓被扶着或者抬着。一个躺在担架上的士兵,满脸血污,突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血沫从他嘴角渗出,抬着他的士兵赶紧将他放下来,严半月上前一探脉搏,已经没有了生机。
谢隐慢慢蹲下来,将披风解开,盖在了死者的身上。嘲风示意士兵赶紧将人抬走安置,就在这时,其中一个士兵突然伸手抓向离得最近的智清,电光火石之间,一柄闪着蓝光的匕首就抵在了智清脖子上,罗冥立刻出手,却在片刻之后飞身撤回,拦在严半月和谢隐前面。
那人阴冷一笑:“罗道长好身法。”
这声音严半月和谢隐再熟悉不过了,果然是贺定。
贺定掀掉头上的帽子,扯开身上的盔甲,从智清身后微微露出身体,赫然是绑了一身雷火管。
这就是为什么罗冥突然撤回来的原因。
“你有什么恩怨都冲我来,何必连累这许多人?”谢隐绕到罗冥身前,与贺定对峙。
“爽快,我今日也想与你了解恩怨,那不如你就地自戕,我就撤走所有的雷火管。“贺定从智清身后露出一双眼睛盯着谢隐,冰冷得像毒蛇一般。
“不行!”智清、严半月等人几乎同时喊道。
“如果你不愿意死也可以,“贺定继续道,“那你就杀了你的严神医,你死还是他死,你自己选。”
“……”严半月没想到此人已经疯狂到这种地步。
谢隐突然轻笑了一声:“我怎么知道我死了以后你会信守承诺?”
“信不信都由你,别想着耍花样,我身上的雷火管可不一样,不需要点火就能引爆,威力足以让这里所有人非死即伤,你好好考虑。“
严澄雨缩在严半月和谢隐背后悄声道:“他手里拉着的绳子,应该就是引爆的引信。”
谢隐和严半月交换了一下眼神,谢隐突然上前一步,捡起地上的一柄长刀,另一只手背在身后,对严半月和罗冥做了个手势,两人都全神贯注地看着谢隐手上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