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长吁了口气,“十六这孩子到底是有福气的。”
陈新登笑了笑,没有接话。
圣上撕开信封,待看清信内的内容后,眼里怒火翻腾。
“刷——”
信纸被撕成了两半。
陈新登心头一颤,连忙跪倒在地。
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化,空气凝滞得仿佛暴风雨来临前一般。
“好!好个陈深!”圣上捏着信纸,脸上涨得紫红,脖子上青筋绷起,明显气得不轻。
陈新登跪伏在地,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他服侍圣上多年,从未见过他如此盛怒。
圣上深吸了口气,拳头紧了松,松了紧,许久才把一腔怒火压下去。
他不仅震惊,而且大怒,陈深不仅欺瞒了他们,而且还把他的某个自以聪明的儿子耍的团团转,瞧瞧信上那些话,一口咬定是七皇子指使!
呵,他那个好儿子指不定还以为陈深是多好的手下呢,结果倒好,从头到尾,都被那陈深拿来当挡箭牌了!
“去、去倒杯茶来。”圣上按了按眉头,只觉得浑身疲惫极了。
陈新登道了声是,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宫外,一阵清风吹来。
陈新登打了个冷颤,方才在里头不到一盏茶的时分,就几乎要了他半条命了。
看来,又有人要倒霉了。
当夜,乾清宫中灯火彻夜未灭。
伺候殿下的太监总管陈新登一大早就出了宫,到了下钥时分才回宫,而这一段时间,没有人知道他去干了什么,见了什么人。
“老宋,老徐在不在?”顾楚之从门缝里露出个头来,往屋里四处看了看。
宋广文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什么事?”
顾楚之推开门,飞快地窜进屋里,一屁股在宋广文前面的椅子上坐下,喘着粗气,“妈呀,老徐太可怕了,他比我爹还可怕,我爹在家顶多打我一顿,他倒好,非得逼我抄书!”
宋广文嘴角抿了抿,没有接话。
顾楚之抱怨了一通,才发现宋广文在写着什么,不由好奇地凑到他旁边去看,待看清宋广文写的什么后,几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连连往后退了数步,“老、老宋,你这写的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