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回到营帐里,徒蘅鹭脸色就阴沉了下来,他看向小太监,挥了挥手,“出去,在门口守着,不准任何人进来。”
“…是!”小太监愣了下,迟疑地看了徒蘅鹭拉着贾环的手一眼,又看了眼无奈的贾环,像是明白了什么退了出去。
他前脚刚迈出去,后脚还没出门,就听到身后传来十六殿下的声音:“把衣服脱了!”
小太监顿时脸红耳赤,连忙快步走了出去,低着头把守着门,心里嘀咕道,没想到啊,原来十六殿下和贾大人竟然是这等关系!怪不得十六殿下对着贾大人的态度那么不一样呢!
小太监自觉得知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边羞眉搭眼地把守着,一边心里激动万分,自己这莫不是成了十六殿下的心腹了!
贾环咳了一声,“没必要吧,殿下把药给我,我回去自己上药也行。”
“你那伤口不是在后背,你怎么给自己上?”徒蘅鹭斜了他一眼,“再说了,本宫给人上药那是多大的福分,想要的人能从京都排到山城,也就你不识好歹,快把衣服脱了。”
贾环心里嘀咕,他倒宁可把这机会卖给那些巴不得的人,好让别人也享受下这福分,但他见徒蘅鹭一脸不容拒绝的神色,哪里敢开口,识趣地把衣裳一脱,动作那叫一个利落。
少年的身姿挺拔,瘦削的腰身白皙如玉,上头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条理分明。
徒蘅鹭瞥了一眼,不自觉地红了耳根,错开了眼,哑着声音道:“往榻上趴着。”
贾环乖巧地在榻上趴了下来。
徒蘅鹭清了清嗓子,顺势在他身旁坐下,将手中的药瓶打开,又拿了帕子浸润了些酒给贾环擦拭伤口。
他手刚挨上贾环的伤口。
贾环就忍不住吃痛地倒吸了口凉气。
“你痛啊?”徒蘅鹭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拧着眉头问道。
贾环翻了个白眼,“多新鲜啊,往谁伤口上倒酒能不痛!”
“那我—轻点。”徒蘅鹭有些心疼,贾环这后背上被砍了一寸深、两寸长的伤口,血肉模糊,想也知道会有多痛。
“别,这点儿痛我还是能忍的,爷动作快些就是了。”贾环道,徒蘅定那班人可不好糊弄,这要是他们出来更衣用的时间太久了,保不齐有人要怀疑了。
“好。”徒蘅鹭道。
小太监留神把守着,耳朵却不由自主地竖起来听着动静,听到什么痛,轻点,快些的话儿,顿时一张白脸都红透了。
没想到,十六殿下白日宣淫啊,不对,小太监瞧了下天色,这叫夜里宣淫!
“你能自己走吗?”给贾环包扎完伤口后,徒蘅鹭用玫瑰露给他身上撒了撒,遮掩了下药味和酒味。
贾环直起身,才刚起身,就拉到了伤口,疼得额头上都冒了汗,他穿上衣裳,“不能也得能啊,走吧,我们都出来有一阵子了,辛将军也该说完话了。”
徒蘅鹭点头,把东西收拾完毕后,看了贾环一眼,见他确实能撑得住,才出去。
贾环跟在他后头,刚一出营帐,就险些被块石头子给绊倒,踉跄了一下,手一动,伤口就开始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