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又上下打量了玲珑好会,他自己不会整理女人衣裳,在这儿再久也穿不好。他干脆直接脱了外面的大袖外衣,直接披在她的身上。把她遮的严严实实。然后抱起来就往外面走。
玲珑在他怀里看了一眼,那满地的凌乱,还有些上好的蜀锦,也被折腾的看不得了。
蜀地上供到宫里的,和其他人皇亲国戚用的到底还是不同,里头参入了金线,稍稍有光线下来,整匹锦帛,就会熠熠生光。
结果被他们两个一番胡闹,折腾成那样了。玲珑心疼的不行不行的。
芍药做事认真细心,他们回去的路上,竟然没有碰到一个人。
被放到床上,玲珑才松了一口气。热水等物早就备好了,元泓亲自给她擦洗,玲珑身上的衣裳外面穿的勉强整齐,但是内里还是一团糟。
他给她脱了外面遮遮掩掩的外衫,给她一点点整理和擦洗。
做女人就是这个讨厌,不管如何,都要注意,不然一不小心,就得了什么病。玲珑躺在那里不动,任由元泓伺候。过了好会,元泓给她擦洗干净,换上了洁净的衣裳。她才靠着隐囊起来。
“今天你这次老不对劲了。”玲珑说话还是没有多少力气,细声细语。
元泓咳嗽了下,他叫人去端来粥,自己亲自来喂玲珑。玲珑累的不行,但是元泓瞧着却精神奕奕,比刚才那会还要有精神。
玲珑吃了点东西,躺了会,终于恢复了些过来,只是腰身还酸着。
元泓知道自己过分了,不敢道辛苦,陪在玲珑身边。
玲珑休息了会,终于有力气了,“你之前闻到你衣裳上的熏香,你不是不爱那个么?”
元泓的吃穿用度,全是她一手安排的,他不喜熏香,玲珑干脆就只让人把衣裳清洗干净,晾晒就好。
哪里来的那么一股子甜腻的味道,那味道就算是她,也不用。
元泓那时候听她问,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把她给吃到肚子里去,也顾不上想其他的。现在回想起来,他脸色都变了。
玲珑见他变了脸色,“怎么了?”
元泓将自己在宫里的行迹和她说了一遍,“看来是太后那里。”
玲珑面色古怪,“我说怎么突然给我那么多赏赐,还是指名道姓,说赏赐给我的。”
“平日里的赏赐,哪次不是顶着你的名头,这次直接说给我的。”玲珑说着,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这些该不是太后付的渡夜资吧!”
元泓这下脸上彻底的青到了底,“别胡说八道!”
玲珑一下闭了嘴,她拉起他的手,她手上力气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于是就小意温存的握住他的手掌,指腹在他的掌心上蹭着,带着那么点安抚的意思。
她的讨好让元泓原本青黑到底的脸色好了些许。
但熏香有问题,的确是跑不了了。
他坐在那里叹气。玲珑抬手起来,摩挲着他的脸颊,“男人长得太好,也不是多好的事。平常那些女人,我还能应付,这次是太后……”
玲珑沉吟一下,“要不我们还是赶紧私奔吧。”
元泓被这话给逗笑了,“原本就是夫妻,私奔甚么。”
他说完,想到熏香,脸上又沉下来。
接下来几日,也不知是做贼心虚,又或者是别的,李太后没有和之前那样,单独召见他。
李太后对元泓的心思,昭然若揭,新寡的寡妇。二十来岁的年纪,说不上比那些豆蔻少女来的鲜艳,但也风韵犹存。一时间不少人都拿这个作为谈资。
玲珑那里都被殃及到,玲珑回娘家亲自送锦帛过来,东西才招呼着拿出来,沈氏就拉她过去,甚至还要乳母把玲珑怀里的小金娘给抱走。
玲珑抱着软乎乎奶香小侄女正开心,见着乳母把侄女抱走,老大不乐意,“阿娘这是做甚么?”
“你喜欢,回头生几个,现在阿娘有话问你。”沈氏拉住玲珑的手,将外面听来的那些风言风语和她一说,“大王和太后到底怎么回事!”
“没甚么,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玲珑说得有几分不在意。
沈氏一听,脸色立即沉了下来,“竟然还是真的?”
“甚么真的,他对太后半点意思都没有。”
沈氏坐在那里,“行事竟然比高氏都还要过分。”
苏远当初直接排开高氏一门,和一众汉人士族,把小太子直接送上宝座。算是有功,之后也有源源不断的封赏。
甚至苏远的两个儿子都被封了官位,苏茂也受了重用。
可这些都是他们该得的。
李太后就算再怎么,也不能盯上人家的夫婿。
“晋王可不是一般的人,太后怎么连他都不放过?”
玲珑听着心烦,“阿娘,放心好了。真的不会有事,你也说了,泓郎不是一般人,除非他自个愿意,太后难道还能学外面的野男人那套,让中侍中省的那群没根东西,把他捆了强上么?”
这粗鄙话语,让沈氏瞪了眼,持着团扇就在她身上拍了好几下。
“这是一个王妃该说的话么!”
玲珑两眼直接转到别处去,“反正这里也没有旁人,阿娘听了也没有甚么。”
“只是话糙理不糙。太后能拿他怎么样?这事,主要是在男人,他不愿意,就算太后再搔首弄姿,也没有半点用。”玲珑说着,喝了点水。
沈氏听后,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你不知道,在那个位置上坐久了,不管多么明道理的人,都会变得横行霸道。我就怕她得了不手。到时候恼羞成怒。”
“毕竟是皇太后,而且她的野心摆在那里,可不好对付。”
玲珑默默喝水,并不答话。
李太后消停了一段时日,元泓对她,仍然是原先的冷淡模样,似乎看不出什么。时日一长,李太后心下都开始侥幸,是不是那日元泓没有察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