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二长叹一声,低头道:“谁见过她的真面目?就算她把黄金交给我,我也没见着她真实的面目!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吴老二虽然怒气未息,却也说道:“这老小子说的没错,我代大哥亲自收了那女人五百两,也未曾见着她的真容!老小子受命前来取我们性命,这件事可‘重要’得多了,收她三千两肯定也难见到真面目了!”
“没有丝毫别的迹象可循吗?”霍紫鸢有些不死心。
“可不是。”吴老二皱着双眉道:“我们实在是避开了你们的行程,才先赶到太亭山去,谁知道我们去了,一赶赶个空,那里已是一个大大的洞口,什么也没有了!”
裴继欢看着吴老二和刘先生,已知从几人嘴里无法问出来什么了,只好道:“紫鸢,算了,把解药给了姓刘的吧!”
霍紫鸢一面把解药给了刘先生,一面对裴继欢道:“这莫非就?????没法可想了吗?”
吴老二道:“好,既然公子和姑娘找到我们了,要杀要剐,听凭发落,我们逃也逃不走,既然如此,有什么事,大家不妨摊开来说吧!请两位进来说话。”裴继欢见他貌似粗豪,心头倒也喜欢他几分,道:“恭敬不如从命,紫鸢,我们就不妨进去坐一坐,看看他们有什么话说吧!”霍紫鸢好奇的却是屋内的伤者,跟着裴继欢一道进了屋,吴老二对身边一人道:“老三,你和老四两人把守门口,不可令人进来。”老三老四各自应了一声,吴老二带着两人走到里间,道:“我们的老大身受重伤,不合见客,但此事诡异,我早有所感,只是老大一意孤行,不愿听小弟的劝告,才至于在太亭山中,中了人家的诡计,以至受伤到此。”
裴继欢和霍紫鸢走到榻前,但见吴老二把布帐卷起,里面一人埋头睡着,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吴老二低声道:“老大,老大!”
被子里那人低声应了一声,露出头来,但见他满头红发,一部白须,星星点点,染的都是血渍,裴继欢见了那人,不禁一惊道:“原来是你?”
那人微微睁开双眼,有气无力地道:“??????是陇西公子?”裴继欢见他气若游丝,伸手替他把脉,竟呈“孤脉”之相,显见是受了极重的内伤,脉象上才会体现如此,道:“关天白,你为何落到这步田地?”
那老人正是裴继欢在关东长白山中碰见的关天白。
吴老二道:“公子认识我大哥?”
裴继欢淡淡地道:“谈不上认识,有一面之缘而已。”关天白忽然咳嗽几声,吐出来的痰都带着黑红色的血丝,吴老二急得两手直搓,却又毫无办法。刘先生道:“让开,让我来看看。”吴老二瞪了他一眼,刘先生道:“老大的伤,也许我能治得好;但你不相信我,老大也许就因此送了性命,你是愿意相信我,还是不相信?”裴继欢点头道:“我看吴兄应当相信刘先生先。救人救命如救火,丝毫不可迟疑。我虽武功略胜各位,但于岐黄之道却是半点不通,真是爱莫能助。”
吴老二手按刀柄,盯着刘先生道:“好,看在裴公子的份上,我就再信你一回。”
刘先生走到关天白床前,摸了他的脉象,点头道:“这是三焦受伤,气脉闭塞所致。你们遇上的是西崆峒山来的高手?”吴老二摇摇头道:“这我们就的确不知道了,你可别弄错了!”刘先生道:“西崆峒擅长凝气练掌,与他派不同,掌法大异。除西崆峒门下的‘七伤凝血功’以外,我就没听说还有什么功夫,能够聚结真力于穴、最终能致人死地的。”他那张瘦瘦皱纹满布的脸仰了起来,显然是在费心地想着什么。半晌才道:“我往昔有个朋友,就是西崆峒门下弟子,她的掌法练到深处,比掌门人飞云子还要厉害得多,飞云子去世后,天下精通这门怪异神功的人,大概也就只有她一个了。可惜我们俩一时意气翻了脸,我和她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不过这门功夫造的伤害别人解不了,落在我手里,却难说。”说罢对裴继欢道:“老夫肩膀有伤,无法用力,真气无法凝聚,无法解开关老大身上的伤,只好求公子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