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继欢道:“是什么证据?”
王一羽道:“在胡家寨、昆仑剑派和青城剑派的案发现场,我们都找到了天山羽士出没的痕迹。你知道痕迹有时候是拿不走的,只能固定在原处,所以,我们的调查结果里,证据尚不明显,而因为敝派掌门师兄与天山羽士之间曾有过一段不短的交情,所以这些证据有些带回了龙门剑派总坛交给师兄勘验,勘验的结果,证明这些痕迹的留下,和令师天山羽士有关系。”
裴继欢问道:“这些痕迹,都是谁在现场验出来的?”
王一羽道:“掌门师兄有一位忘年之交,现在在京师做的正是捕头。”
裴继欢豁然一省,道:“是纳兰吗?”
王一羽道:“咦?公子认识他?”
裴继欢道:“在拉萨郊外三百里地的魔鬼城堡我们见过一面,后来他因为公事要赶回京师去,他的未婚妻子沈心?沈姑娘跟我去拉萨听黄教活佛讲经(霍紫鸢暗自道:‘哦,原来沈姑娘沈姑娘,是纳兰的未婚妻子呀)。就这么着,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原来纳兰兄是符真人的忘年之交?”王一羽道:“是的。他是以前曾想做本派的记名弟子,师兄虑他已有师门,而且和他师门交谊非同一般,所以婉言谢绝,但掌门师兄十分看重他的人品和武功,情愿与他折节下交,所以他们这一老一少,相互之间的感情可谓非常深厚。”
裴继欢道:“原来如此。他当时在追查大修罗花的下落。”
王一羽道:“不怕你笑话,就在青城派遇袭后的半个月里,我们也险些遭了人家的毒手,龙门剑派得到令师红拂女的警告信,更因前车有鉴,于是布置守卫得固若金汤;掌门师兄曾是皇上的座上宾,绛州军政指挥使衙门得到消息,也不敢怠慢,派遣了精干人手,帮本派一道防守。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被敌人摸了进来,放置了大修罗花的花毒,迷昏了不少本派弟子。好在发现得早,前来放毒的人逃之夭夭,本派救治及时,所以才没有遭到更大的损失。”
绛州龙门剑派掌门符一疑不但是官方宣布的道教全真派的首领,而且还掌管泰山上清宫和绛州龙门宫两处全真教法坛,符一疑本人还被特聘为唐太宗的“讲经师”,每过半年,就要奉旨入京为皇帝讲经,皇帝十分看重,绛州当地的军政使司无人不知符一疑深叨圣宠,符一疑只不过修书一封,绛州指挥使衙门立刻派了重兵前去龙门协助防御,这才避免了一次灾劫。
王一羽问道:“如今公子打算怎么办?”
真相已经揭开,怀疑已经被证实,虽然裴继欢一时无法接受,但事实摆在眼前,他必须面对。他沉吟许久,这才说道:“晚辈虽是天山门下,也知忠义二字。既然桐棺里没有师父的‘遗骸’,我就要找出这件事背后的真相来。晚辈虽然年轻,自问所作所为,正是遵循忠义之教,立于天地之间,晚辈无愧于心,这就够了。倒是累得道长不远万里跑到西域来,晚辈失礼之处,请道长不要见怪。”
王一羽微微一笑,说道:“大家都是好朋友了,客气什么?既然你我都自认侠义道,贫道也不愿把公子当作外人,打开天窗说亮话,贫道正想请公子帮忙。”
裴继欢精神稍稍振作,问道:“晚辈能帮道长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