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东家的许诺,张三立时心安,他连忙说了两句感谢的话,才退了出去。
杜墨刚刚进门时已经客套过了,这会儿见杜亭文不大精神,他便不再绕圈子,开口道:“叔叔,我听说咱们杜记的铺子,如今已经开不出工钱了,可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你这又听谁传的瞎话。”杜亭文灌了口凉茶水,不高兴道:“谁家做生意没有个周转不开的时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说罢,他自鼻孔中哼了一声,挑了一下眉毛,道:“你是我的侄子,你今日若是来问安的也就罢了,其他事情你还是少管为妙。”
杜亭文今年不到三十,比杜墨大不了多少,可他的样子看起来好似四十岁一般,面色黯淡,眼窝乌黑。
许是娘子过世的原因,杜亭文整个人的穿着打扮也有些邋遢,他不似个有钱人家的老爷,倒像个市侩的混子。
杜墨今日就是为了铺子的事儿而来,他又岂能因为杜亭文的一句话就打退堂鼓。
杜墨道:“其他的事我也不想管,但铺子的事我不能不管。若是我没记错,之前杜记每月都有近百两的盈余,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杜亭文无聊地打了个哈欠,道:“我怎么知道,我是东家,又不是账房。”
杜墨:“那就麻烦叔叔将账房唤来,我有些话想。”
杜亭文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嗤笑一声,道:“这铺子现在是我的,我才是杜记的东家,什么时候轮到你查账了。”
杜记原是记在杜墨父亲名下的,杜墨管铺子那两年也没做改动,子承父业无可厚非,杜墨原身许是想留些对爹的念想,便没有改动地契房契。
听杜亭文说他自己才是东家,杜墨当即问道:“你改了地契房契?”
杜亭文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道:“你只要知道现在杜家是我做主就行,你便当个逍遥公子,杜家短不了你的吃穿和月钱。”
说罢,他还扫了焦七一眼,道:“既然你已经成亲,甭管你是入赘还是娶妻,人都进了你屋里,杜家便不再出彩礼了。”
当初杜墨刚刚穿越时,就没想过要回杜家,究其原因,杜家已经没有杜墨原身的亲人了。
所谓的家人都在算计他,没人在意他的死活。
想起已然魂归离恨天的原身,杜墨有些可怜他,为了报答他留下身体之恩,杜墨也不能袖手旁观。
从杜记出来,杜墨和焦七二人便直奔官府,他们想查一查官府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