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谢译都没有出现。
正应了他那句话,不来就是了。
祝福为了补隐禾庄园的采访稿,忙得不可开交。
不过就是将录音笔和她的记录做个整合,怎么这么难呢。
果然隔行如隔山。
她没办法了,只能去求助高人。
纪得是Z大中文系硕士研究生,这些对她来说小菜一碟。
下了班,祝福捧着洋洋洒洒几十页的采访记录,哭丧着脸找到校对处。
“阿鱼,你要救我。”
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实在逗趣。
纪得忍不住笑了:“怎么了。”
“采访记录,我不敢删,感觉每个字都很重要。”
徐子默嫌字多,也是,一篇150字的新闻稿,她这素材未免太厚重了。
原来记录整合也是需要归纳的,祝福抓破了脑袋也只能浓缩一两页。
“我看看。”
纪得接过,看着上面小学生式的对白流程,你一问我一答,确实琐碎。
“怎么样。”祝福问,“有的救吗。”
纪得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大手术。”
祝福嘴角弯弯,她这么说了,也就是愿意帮她修。
果然,纪小得不会见死不救的。
“师兄说后天上班前就要了……”
纪得估算了工作量,点头:“明天下班前给你。”
“好耶……”
修稿的事讲完了,纪得说送她回家。
以往她都是巴不得蹭车的,可现在……
“好啊。”祝福笑着答应。
不想纪得起疑,也没有说破和谢译之间的联系。
回到从前老小区,祝福下车,难得驻足流连。
周遭泛着陈旧,她却觉得安心可靠,相反的,御景再奢华也给不了她所谓满足。
收回思绪,纪得的车已经开远了,她踱步往附近的公交站牌走去。
“哎,姑娘……”
身后有人喊她,还是小跑着喊的。
祝福停下转身,是从前那个居委会大妈。
“怎么了,阿姨。“
“咱们小区前两天进贼了,你楼下有几户都少了东西,大家伙儿正统计着呢,数额到了公安局就能立案侦查了。你家少东西了没。”
她好久没回了,一时间答不上来。
“呃……那个,我这几天出差没在家。”
“嗬,都不知道该说你运气好还是不好,这女孩子一个人住啊,万一进个贼后果可不堪设想。”
大妈还在滔滔不绝地补充,恨不得一个形容词掰成三瓣儿说。
“我现在就回家去看看吧。”
“我和你去一趟得了,正好登记了。”
“那麻烦你了,阿姨。”
到了门口,祝福的心咯噔一下。
不上锁的那扇铁门是开着的,她记得走时明明关好了。
难不成……真进了贼。
打开门,眼前的一切让她倒吸一口气。
里外转了一圈,没一处是好的。
地上乱得没地方下脚,桌子椅子全倒了,抽屉柜子开了口,冰箱里空了,连沙发都移了位。
卧室里,衣柜被翻的乱七八糟,床上也有被人翻腾过的痕迹,她顿觉不适,被子都不敢碰了。
祝福都傻眼了,愣在那里不知怎么办。
居委会大妈就先声夺人了:“你这…这……赶紧瞧瞧缺了少了什么,哎呦喂,这是倒了霉了。”
家里没什么大件的东西,唯一的笔记本电脑她也随身带着。
祝福知道少了的东西数额不会很大,左不过就是些吃的用的。
她羞于启齿:“我这儿没什么值钱的,丢了应该也不能立案。”
“你家这属于恶劣情节,我会给你上报的。”
居委会大妈很义气地开口,一副要帮她办到底的口吻。
“哎对了,这些天你要么找个朋友来陪你住,锁也要多上两把,万一那个贼又来了呢,一个人太危险了。”
“知道了,我会去朋友过渡几天。您费心了。”
“没事儿,邻里邻居的,互相帮衬是应该的,再说了你们大学生出来工作不容易……”
大妈滔滔不绝地和她宣传了防盗安全小知识,最后拍了几张照片才走。
这一来一回,外头天都黑了。
屋子突然空下来了,面对着满屋狼藉她心里也有些怵。
生怕再来个什么,祝福不敢多停留,赶忙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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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新陆传媒。
纪得连夜外加一个午休时间,终于改好了祝福的采访稿,几十页的文字硬生生浓缩到了三张A4纸。
临下班前,她找到美术组想将稿子给她。
看了一圈也不见人,纪得纳闷,不是说明天一早就要的么,人呢。
正好碰上他们组长出来,一问之下才知道请了假。
“她租的房子里好像进了贼,和总编请了假去警察局录口供,下午就去了。”
纪得稍一琢磨,还是不放心,给祝福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