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惨痛的先例无疑给朝官们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他们战战兢兢,屏气凝神,都在等着左相大人发难,史官也敬业地掏出了笔,准备记录一场精彩绝伦的骂仗。
红衣美人轻蹙眉头,低咳一声,十分可怜。
史官激动地搓起了手。
美人朱唇轻启。
朝官们屏住了气。
她说:“太轻了,按例,当杀。”
小皇帝开心地鼓起掌,很是捧场,“老师说得好!”
贾进忠惊了,顾不得许多,当场拉住小皇帝的手,道:“陛下,不能杀啊!”
他目不识丁,但也知晓厉害,一旦胡破虏死了,边疆无人守护,蒙越大军南下,到时候他的富贵荣华就如虚空泡沫,从此不复存在。
小皇帝嘟起嘴,十分苦恼,“老师说要杀,亚父说不要杀,这可怎么办呢?”她眼睛一亮,自以为想出一个绝佳的主意,“要不把他给分开,老师亚父一人一半,这样就好啦!”
陆翦皱眉,“若杀了胡破虏,何人守边境?”
清平瞪大眼,十分惊讶地说:“不是要将他革职查办吗?我还以为陆大人心中早有大将人选。”
贾进忠沉下脸,他原本也不想将胡破虏怎么样,只是想待明德党人为胡破虏进谏,再趁机敲打一番,没想到清平不按常理出牌,竟要将胡破虏处死。
这样一来,攻守相易,自己反而成了要保胡破虏的那一方。
偏偏小皇帝抬头见他神情冷淡,拉拉他的袖子,道:“亚父亚父,你不开心了吗?我把胡破虏的头和上半身留给你好不好?唉,不过这样一来,老师就只能拿到两条腿了。”
贾进忠勉强挤出一个笑,对小皇帝说:“陛下,我什么也不要,就让他好好呆在北境,好不好?”
清平得了便宜,也不再卖乖,拢袖又站了回去,看着朝官继续讨论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