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凉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几点萤火受惊般从竹上飞起,在她们眼前飘过。
顾西月说完,醒过神来,怔怔地看着她。
二人的双手紧紧相握,清平曲指在她的手心里轻轻搔挠几下,“好不好?”
顾西月低下头来,玉颈泛红,面色赧然,“好。”
合籍之典并不隆重,只邀了二三亲友,几位仙尊。
至虚峰上挂满了红,重霄迷津坐在堂中做证婚人,涸欢笑着立在一旁,籁音他们一起拥着新人进来。
两个粉雕玉琢的小道童也换上了一身红衣,守在门口喊着贺词——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清平与顾西月各执红绸一端,缓缓走入庭院。
环佩轻摇,玎珰作响,清平忍不住悄悄别过头,朝顾西月看去,却见她凤冠微颤,也往这边望了过来。
二人四目相接,连忙回过头来,所幸红霞映面,掩去了心头泛起的那点羞意。
待拜堂之后,众人齐齐来送礼贺酒。
重霄送来的是一枚同心契,迷津送的是一坛醉仙酒,至涸欢时,他取出一方玉匣,匣子里装了一株翠绿如玉的仙草。
“同心草,千年前就准备好的,总算能送出来了。”他笑着说。
对涸欢而言,师尊是一个很遥远的词语。
辰明离开孤山的那年,他不过十岁,不懂太多关于生离死别的道理。
他只记得守静峰脚下常开不谢的梅花,只记得孤山如飘絮一般飞来飞去的云岚,还有夏夜里师门聚在一起纳凉时讲的那些奇怪故事。
他记得某个午夜,迷津突然找上来,神神秘秘地说师尊要同流丹结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