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眯着眼,只觉得是睡了一觉。
倚在窗口的女人似有所感,回头看着她。
那人背阳而立,面孔隐没于一片晦暗中,壑川打量了四周,笑着问:“清平,她们呢?”
清平的身子一颤,慢慢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壑川这才发现,女人看上去瘦削苍白,已经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她心中略感不对,却还是强笑着问:“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她们又去无灯区玩了?”
“对不起,”清平垂下眸,“我没保护好她们。”
壑川勉强直起身体,“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们受伤了吗?现在在哪,我去看看。”
“中将?”
壑川从往事中惊醒,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林含将她扶起,“我扶你去里面坐一会吧,你看上去不太好。”
清平走至熟悉的门前,头微微低着,眼眸下垂,能看见自己锃亮的皮鞋。
五年前她走进其中,为了一剂药,葬送了一队人的性命。
她本该感慨,本该哀思,本该心如刀绞。可她现在,什么都感觉不到。
情感被彻底压抑住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
就像一个人独自行走在一片蜃楼之中,周围是绿洲高楼,行人如流,但都和她没什么关系。
她再体会不到那些让她欢喜、哀伤、微笑、落泪的情感。
清平推开门,D教授仍坐在桌后,笑着望着她。
五年没见,他变得更加苍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