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放下手中茶盏,问那文士:“不知先生有何看法?”
文士沉吟片刻,道:“如今水月宫多是乘我们落单时杀人,不如先选一大堂,大家聚在一起,不让他们有机可乘。”
话还没说完,那壮汉囔囔起来,“这怎么行?这不是向他们露怯吗?”
文士不理会他,“这是一。第二,如今我们无法向其他门派求助。但若按一般脚力来算,白谷主应当已过颍川,再有十日便能来云州。”
宗莽又打断他,“白谷主的医术当世无二,可武功只能跻身二流高手,她来能有什么用?把死人救活不成?”
文士只是笑笑,“她若被困于此,惊鸿剑,必来。”
“江盈?”宗莽猛地起身,双目赤红,“江盈杀了沉水长老,夺走春波绿,你还盼着她过来?我看她是早就和魔宫勾搭在一起了!”
文士皱眉,没再说话。
宗沉水死了?
清平心中讶异,抬头看向顾西月,她也是一片茫然之色。
“先生也觉得沉水不是惊鸿剑所杀?”老者缓声问道。
文士语气肯定,“长老与江盈有数面之缘,应能看出她是一个怎样的人。江盈狂浪不羁,世间一切都不放在眼里,昔年春波绿眼也不眨就转手赠人,今日也断没有再为它杀人的道理。”
“江盈确实不像魔宫之人,”老者长叹一声,“只是沉水身上伤痕,分明便是无名剑法留下。”
“我师姐并不是那样的人。”一个略为怯弱气虚的声音从角落响起。
清平她们将目光移过去,才发现角落里一直坐着个柔柔弱弱的锦衣美人。她双目红肿,一边揩着面上的泪,一边哽咽道:“我相信师姐。”
宗莽冷笑一声,“夫人与江盈青梅之交,心里当然向着她。”
美人怯怯地看了他一眼,只是垂头揩泪,不再说话。
老者偏过头,和颜悦色地说道:“夫人,夜已晚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美人点点头,“我去照看相公。”说着,搀着下人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