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既然已经成亲,日后这些琐事就交给锦言吧。阿停就只管外面这些事好了。”
见李氏还想再说,项渊截住话头,有些不耐烦:“娘,吃饭吧。大哥大嫂,大姐夫大姐,二姐夫二姐,他们可都饿肚子呢。”
李氏一噎,见项渊神色不耐,也不好再计较,拿起汤匙开始喝粥,其他人见状,互相看看,也用起饭。
项渊大姐和二姐嫁的远,夫家都是做生意的,正是年底忙碌的时候,能抽出一天来参加项渊的婚礼已不容易,用过午饭后便陆续离开了。随后项礼把凤娘和两个孩子留在老宅这边,一个人匆匆赶去铺子忙乎。
凤娘知道项礼是怕李氏心里不痛快,所以特意把她和孩子留下分散分散李氏的注意力。果然,李氏见了两个孙子,心肝肉的疼起来,顾不上给新进门的赵慎立规矩。
项礼的大小子,已五岁,还没启蒙,每日只跟着凤娘带带弟弟,其余时间都是混玩过去。李氏摩挲着项安玖的头,见他吃一块点心,觉得好就再拿一块塞给弟弟,不由笑道:“安玖是个好的,这么小就知道友爱兄弟。凤娘你也别嫌我人老啰嗦,项家就木子和淙子两兄弟,若是淙子有幸一举登科,日后升官发财,哪会少了木子的好处?只不过如今家里窘迫,淙子又干不得别的营生,只好仰赖木子帮扶。你心里不愿,娘也知道定是为两个孙子着想,可若是他们有个做官的叔叔,日后考场上也能得一二助力不是?”
“瞧娘说的,淙子读书是大事,我向来没有二话的。再者家里头全是相公做主,我一个妇道人家见识又短,万不敢随便参和的。”
李氏很满意,也不在乎凤娘话里若有似无的含沙射影。
赵慎被项渊拉回新房,站定,忍无可忍道:“放手。”
“咱们都已经成亲了,拉扯两下有什么!你的脸皮未免也太薄了。”
赵慎被项渊没羞没臊的话气个倒仰,脸上羞愤交加。
“你,你这个······”
“别激动,拉你进来是有事要说。”
项渊装作没看到赵慎喷火的眼神,十分淡定的又拉他坐下,从怀里取出一串钥匙。
“这是房里箱笼钥匙,我这点私产可全都在这了,之前过日子浑浑噩噩,也没攒下银钱,有的不过是些玉石环佩,还有家父留下的字画,都交给你保管了。”
赵慎傻愣愣的被迫接过钥匙,脑子里转的全是“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项渊,项淙子,似乎和前世真的有哪里不一样。
赵慎清楚的记得新婚时的情景,因为过程对他来说实在太过屈辱。
新婚之夜,项渊喝得醉醺醺,根本不顾他的感受,只顾自己快活。第二日,他浑身伤痛,还要早起给李氏和项家人请安,独自一人应付李氏的刁难,日后更是被困在内宅,望着尺寸天地,动弹不得。
“娘当家日久,凡事做主惯了的,像日常开销,柴米油盐之类的,你就不要去参和,我这里虽积蓄不多,不过咱们两个只要努力勤奋一些,还是可以攒下些家底的,你放心。”
赵慎脑子乱哄哄的,感觉自己像飘在半空,做梦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交给我管?”
“这用问吗?咱们成亲了,是亲的不能再亲的两口子,我都事自然要交给你管啊。”
听到赵慎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回答,赵慎才发现自己不自觉间把心底的话就这么问出口了。
成亲了?亲的不能再亲的两口子?
是,他和项渊成亲了,他知道,可是这不对呀,事情不是这么发展的啊。不是应该叫他学女子那般安分守己,操持家务,做牛做马吗?怎么和前世完全不一样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