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渊接过茶,惬意的品一口。“嗯,味香而色清,果然好茶!”
赵慎嘴角抽了抽。
能不好吗?一钱银子一两呢!忒会享受了!
他就闹不明白,难道就因项家祖上曾显贵,所以即便如今再落魄,这种世家范也还是能照旧传下来?可怎么就没见项家大哥身上有这,这,咳咳,啥啥范?
不着痕迹上下扫了一圈项渊,赵慎压下心底的小嫉妒,不得不承认,自打项渊一边食补,一边锻炼体质后,整个人瞧着比之前顺眼很多。不仅不再一副孱弱相,反而身子骨看着就结实有力,却又挺拔如松,往哪一站一坐的,流露出的气质,还真不像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而且,项渊还是个舍不得他自个受苦的!衣食住行,在他能力范围内,样样都要好的,不仅是项淙子自己,就是给他的东西,也是往好里挑,丝毫不心疼银子!看的赵慎自个心疼得要命,恨不得把他送的东西统统折成银子来。
在赵府时,赵慎因是小哥儿,又不受重视,赵老爷根本想不起找人来教导他,他一不能跟赵府少爷一样进学读书识字,二不屑学些内宅女子的手段技艺,结果只能偷溜出去学些商贾手段,温饱是没问题了,结果弄得一身铜臭,搁在满身书卷气的项渊身边,总有些不太自在。
“这回娘到是好说话,看来平日里没白收你那些银子。”
赵慎笑笑,他是特意给银子的。
依着李氏疼项渊的劲,银子到她手上,只会变成各种各样的东西补贴给项渊。既能满足李氏的慈母心肠,又能在李氏跟前卖个好。左右他已经进了项家门,没意外的情况下,和李氏处好关系,自然是他好她也好,然后大家都好。
项渊眼角暗瞥赵慎,见他听完自个的话,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嘴角翘了翘。
媳妇给李氏银子,他都是知道的。而李氏又拿银子买了补品给他炖着吃,他也是一清二楚。他可没什么用媳妇钱就气短的想法,在他看来,能让一个人迅速融入新环境,就不能太见外。他和锦言本就是夫夫,若是什么事都分得明明白白,不是成心叫他生出自己是外人的念头吗?
离中据南陵不远,坐着马车,也只二日的路程。刚开始项渊还挺新鲜,一路上不时打量外头的景色,可等上了官道,马车跑起来后,项渊就痛苦了。爆土扬灰不说,路还不是特别平稳,周围更没啥好看的美景,真是遭老罪了!
所以这会到了南陵,项渊顾不上还没到客栈,急忙跳下马车,理理衣衫,打算步行。
“锦言,下来一起走走,认认路。赶明我备考没时间陪你,你也好自个出来逛逛。”
项渊不说,赵慎也是要下来的。这一路坐过来,他也难受得紧。怪道人们总说出门不易呢,合着不止路费所费颇多,这路行起来也是各种不适应啊。
赵慎下了马车,舒展手脚,刚把手伸到一半,就见项渊站在旁边双手很不引人注目的小幅度伸展,顿时嘴角又抽了几下。
很多时候,他怎么就觉得项淙子比他还像个小哥儿?忒讲究了!
项淙子:········
若是他知道赵慎怎么想,定要喊冤。
在这里他虽不是世家出身,可他前身是呀!家教严格,起居坐卧全要合乎规矩,二十几年的习惯下来,真不是一朝一夕改得了的。
到了之前订好的小宅院,主家把钥匙送来,收了租金,又道厨下已经备好两天的瓜果蔬菜,这才离开。
项渊打量这处小宅子,只两间房,一明一暗,暗的那间是堆放东西的仓库,明的这间做卧房,灶台垒在院子里,只简单搭了一个草棚子。虽简陋了一些,却干净整洁,透着股舒适的氛围。
俩人把带来的东西都归置好,项渊就挽起袖子准备中午的饭食。赵慎不好白等着吃饭,便站在一旁,洗洗菜,打打下手。
项渊一边挥舞着锅铲炒菜,一边偷眼看旁边低头认真洗菜的赵慎,咧嘴无声笑笑。
这样挺好,夫夫搭配,干活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