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秦勉所料,到了县衙,赵慎被送到内宅歇息,他和周青林则被带到厅堂,上了茶和果子,项正堂这个尚为年轻的狐狸用他惯常的温和假面套话了。
先是语气温和的询问周青林关于乌骨鸡的情况,接着又仔细问赵正君平日都和他们去哪里啊,做什么啊,自然而然把话题转到今日,重点关注今日出去见了什么人,吃了什么东西,有没有发现特别的事情什么的。
周青林这个大傻个,事无巨细,汇报的仔仔细细,神情激动,语气热切,表现的像是得了项正堂的青眼就高兴地找不着北了似的,一副憨乎乎的模样。
然而,等离了项正堂视线,俩人坐到安排好的房间内歇息时,他认为的傻大个周青林却一脸严肃道:“正堂刚刚许是怀疑我们使啥坏了吧?不然不会问的那么仔细。”末了,周青林又理解般道:“不过如是换了媳妇你出去一趟这么难受的回来,我也要找人问清楚的。”
秦勉:(⊙o⊙)
他错了,他不该叫周青林傻大个,他该叫自个傻大个!
赵慎心神不安的等在内室,时不时瞟向门口的方向,巴望着项渊下一刻就推门进来。
刚才进了内室,他才猛然记起之前走的急,居然忘记收起和离书!可等他再看时,却发现桌子上空无一物,和离书不见了!
他和项渊的内室,通常是不允许下人们进来的,即便是收拾整理,也是他自个动手。所以下人们拿走的可能性很小,最大的可能,就是淙子看到了!
想到这个可能,赵慎的心就猛缩一下,不由有些惶然。
他不该那么冲动的,写什么和离书啊,淙子和他过得好好的,凭什么给别人白占去!他又不是没能力,难道还怕一个姑娘家?至于子嗣,大不了他去看大夫,配合着吃吃药,应该总会有的。
正胡思乱想着,项渊推门进来,一眼瞧见赵慎眉头紧锁,神情忐忑的靠在椅子上,见他进来,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淙子,你,你看到了?”
“这个吗?”
项渊扬扬手,那份薄薄的一张纸上下翻飞。
“那个,我,我不是,我是。”赵慎终于尝到什么叫百口莫辩,他越是急,越是不知该怎么解释写下和离书的自己。瞧见项渊面无表情的看过来,赵慎心底难受,他觉得受不了,平日若是这样,淙子早就蹭过来哄他,俏皮话一箩筐的说,定要他笑出声才算完,可这时,他就站在那里,平平静静。
“我错了,我不该一时冲动,写下这个东西,我本来想撕掉的,只是出门急,居然忘记了。”赵慎眼眶微红,瞪起眼睛看过去:“我现儿就告诉你,我不会和离,也不会允许你纳妾,你若是敢,我,我,你敢个试试!”
发狠的撂下话,赵慎赤着眼睛,只觉得又酸又涩,努力控制半晌,才没丢脸的掉下眼泪。真是奇怪,不过是闹点矛盾,他怎么就这么容易起情绪?
被倒打一耙,项渊哭笑不得,又见赵慎红着眼睛,可怜兮兮的模样,心底一软,还是舍不得他难受。上前一步,强硬的把人搂住靠在肩头,叹口气。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纳妾的?这辈子除了你,我可没打算再弄一个来。”
赵慎抽抽鼻子,瓮声瓮气道:“你不是说要和那个徐慧慧成一家人?”
怎么扯到徐慧慧头上了?
“是啊,她不是瞧中小豆了吗?我不过是打趣打趣,我瞧小豆的样子,似乎不是很喜欢她呢。”
赵慎愣了,细问下,才知道项渊一直以来都认为徐慧慧等的是小豆!根本没往自个身上想!
这是什么样的大乌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