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珏这回是真惊讶了,他面色微变,双目圆瞪:“淙子从何得知?”
项渊回一个无辜眼神:“猜的。”
凤珏:·····
“其实不难猜。二师兄以小哥儿的身份为官,定然不能大白于天下。观圣人的意思,又不想追究,那定然要想一个稳妥的法子叫师兄从仕途中脱身。而恰巧,三府异动,二师兄奉旨过来,不利用其中局势来个金蝉脱壳,岂不辜负如此大好机会?”
凤珏复又歪回去,拿起书卷,翻了一页。
“是啊,如此好的机会。”
沉冤多年,血海深仇,是该一起了结的时候。
项渊转开视线,望着车厢外飞掠而过的风景,忽然很想自家媳妇,不知媳妇此时在做什么,有无按时用饭食,肚里的宝贝有没有乖乖的呢?
唉,越想越思念,恨不得立时赶到江南。
心急火燎的赶路,项渊一门心思想早点见到媳妇。熟料,刚刚转到江南地界,打头就瞧见牛二一人一马疾驰而来。若不是几人相错掀起帘子一角,项渊不经心的一瞥下认出牛二,几人说不定就要就此错过。
被项渊叫破身份,牛二猛地勒住缰绳,回身一瞧,只见项渊从车厢内探出头来。牛二大喜,当下顾不得别的,掉转马头奔到项渊身边,哑着嗓音焦急道:“老爷,大事不好,太,咳,钱公子去了海外小岛!”
牛二本要说太子,不过视线触及陌生的车夫还有和项渊同坐马车内的男子后,急忙改口。
“他去了海外小岛?”
项渊猛地直起身子,“走了多长时候?随身伺候的是谁?是明着过去的还是暗地里溜去的?”
“走了约莫近一个时辰,钱公子不喜人伺候,身边跟着的就只有墨书,许是见小的跟的紧,瞅眼不见就甩了小的,自个摸去开往海外的货船。小的急得不行,又怕暴露行踪反而害了钱公子,所以急忙回去先报给正君,这才赶出来给老爷报信。”
沈千城在外头听到,也不赶车了,一把掀起帘子,急切道:“这可真不省心,阿珏,淙子,事态紧急,咱们快马加鞭?”
凤珏看向项渊,项渊却摇摇头。
“不,不能急。”
项渊坐回位置,闭着眼细细思索。
若太子果真一个不慎被抓住,以庆王的谨慎,定然不会叫人就地格杀。有这个缓冲时间,等见到庆王,太子就算暂时安全。
对有异心造反的庆王来说,没有什么比手里捏着未来皇朝唯一的储君更为有利的了。无论是要挟还是想行挟天子以令诸侯之事,只要太子在手,对庆王来说,都是百利无一害!且靖安帝如今唯一的皇子,就是太子。可以说太子的身份还不仅仅是储君这么简单,他是皇朝未来的希望,是大梁上上下下,无数人的期望,是容不得半点闪失的。
只要庆王不是个蠢的,暂时就不会对太子不利。而他们,就可以趁这一点点时间,谋划安排。
“是不能急。”
凤珏放下书卷,揉揉眉心。“货船还有两日才会出航,千城的属下也须仔细交代。这个时候,决不能轻忽大意。”
项渊点头:“师兄说得对。如今最为要紧的,是怎么把计划万无一失的执行下去。只要计划得当,太子的危机自然会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