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学了三日,她将小篆认得七七八八,能读顺文简了,又想起太后所言,大臣们已在商议,为她择一良师。
只是过了三日,竟无半点风声,大臣们也无一人入宫来见。刘藻想起昌邑王曾说她要做傀儡,眼下看来当真像是傀儡。
刘藻意识到此事,不由悚然一惊。她深居禁中,无大臣来见,无奏本要批,无政令颁布,朝中也无乱象,天下事井然有序,可见有她无她,并无差别。她竟在无声无息间,当真成了一名被架空的傀儡。
“昭帝可闻政务?”刘藻只见得到宫人,干脆问了春和。
她较之登基前好的境况,便是未央宫是她能做主的,至少明面上看,宫人们对她有问必答,恭敬顺从。
春和一张老脸笑了笑,眼中却满是警觉:“昭帝冲龄践祚,起初也不闻政务。”
“起初?”
“后来昭帝长大,自然便可颁布政令,收回大权。”
刘藻一算,昭帝十八驾崩,她已十四岁了。昭帝十四岁时,应当已开始将朝中大权收到自己手中。
而她呢?就此下去,恐怕十八岁时,她仍如今日,不闻政务,不见大臣,连片竹简都看不到。
第18章帝师
刘藻派遣一人,去大臣们处询问“听闻诸卿正为天子择师,可已定下何人能为吾师”。
这回去人回来颇快,喜气洋洋道:“帝师已有人选,乃是雒阳桓匡。”
“雒阳桓匡?”刘藻从未听闻此人之名,但她自以见识浅薄,并不因未闻其名,便小看此人,而是笑问:“此人有何贤名?”
去人眼睛一亮,回道:“此人乃是昭帝之师,昭帝八岁即位,便师从桓师,至十四岁亲政,方以重礼送桓师还乡。桓师之贤,世人共知,足堪为帝师。”
刘藻也显出少许笑容,既然当过昭帝的先生,且一当六年,而未黜退,可见其贤。但她并未立即称善,而是又问:“何人提出,用桓师?”
去人答:“乃是谢相定下。”
刘藻这才颔首:“甚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