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句不同,终于使得谢漪松懈,将身子软化,靠在刘藻肩上。
刘藻揽住她,心瞬间就满了。
可惜谢相的脆弱,只是短短数息。不过片刻,她便轻轻推开了刘藻,道:“陛下去见过老夫人,再回宫。”
仍是催促她走,但语气已是软了下来。
刘藻依依不舍,谢漪对她笑了一下,笑意很淡,却很暖:“去。”
刘藻再是不舍,也知眼下不宜再多留,她点了点头,忍不住又说了一句:“卿信朕。”
谢漪既未说信,也未说不信,只将她送到门边,又唤来一侍婢,领她去见老夫人。
算起来,自上回见过外祖母,刘藻已有大半年未来过相府。她至小院,院中无人。秋日肃杀,老人家畏寒,又是夜幕降临,自是留在房中,并不轻易外出。
刘藻走入门去。
老夫人见她乍然驾临,也是一惊,忙起身,拉着她的手,问道:“你怎么来了?”
刘藻说不清眼下是何心情,既欢喜于抱到谢相了,也见了谢相温柔脆弱的一面,又忧伤她抱她,是借着小辈的名分。
“孙儿有事与谢相商议,故来了相府。”刘藻答道,扶着老夫人,让她到榻上坐下。
她留不了多久,再迟宫门该闭上了。
“我来看一看外祖母,就要回去。”
老人家很是通情达理,点头道:“你忙,便不必特来看我。我在此处,过得很好,谢相待我与家中长者无异,衣着吃食,皆从未短缺。”
刘藻笑了一下,眼中浮现暖意。
外祖母斟酌了片刻,道:“听闻你在朝中频频举动,已握了些权柄了。”
刘藻并不瞒她,点了点头:“是。过了这几日,帝党还会壮大。”皇夫一事,已要告终。她已与太后谈好,太后会腾出一些官位,来安置她的人。
外祖母显出欣慰的神色,握住了她的手,连连称好。她站起身,送刘藻出门。外头秋风萧索,刘藻自不愿使老人家劳累受寒,忙道:“不必送了,待来日,朝局再好些,我便亲来接您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