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漪看着长毋相忘四字,不由心生暖意,再透过铜镜,看到刘藻躺在床上,单手撑着脸侧,眼波盈盈流转,正看着她。
接下来是什么,自是不必说。
按下许久的紧张又细细密密地冒出头来。谢漪梳洗过,缓缓地走去床前。
刘藻的目光随着她走近而挪动,她坐起来,端端正正地跪坐在床上,而后仰头望向谢漪。谢漪在床前停下,与她静静地对视。
刘藻直起身,揽住谢漪的腰,抱着她,道:“别怕。”
她沐浴过,身上有着皂荚的清新香气,还有些微淡淡的酒气,混在一处,极为好闻。
第91章
因高兴,谢漪许她多饮了两杯,这时方想起什么,自她怀中退出,望着她的脸庞道:“陛下可觉得过饮了?”
刘藻摇摇头:“只是有少许头晕。”
那就是过了。谢漪略觉无奈,与她道:“我去令人取杯蜜水来。”蜜水可解酒,且味道也不呛,过饮而酒意不深之时,正合饮用。
她说罢欲转身,刘藻却拉住了她的衣角,道:“不许去。”柔软丝滑的寝衣,捏入手中,手感很是舒适,刘藻抓得更紧了,严肃道:“你可是在怕?欲躲着我?”
说到后头,她的语气中便有些委屈了,然而一双黑漆漆的眼眸,却极为执着地盯着谢漪。
谢漪惊讶,继而轻笑,摸摸她的头发,道:“我不怕,也没有躲着你。”
刘藻不满地望着她,摇了摇头,欲将她的手甩下来,低落道:“不要这般摸我,我是你的夫君,不是孩子了。”
谢漪看出来了,酒的后劲这时才漫上来,陛下言辞显出稚气。她不由想到那年,陛下醉卧亭中,也是这般,带着一股呆呆的傻气。近些年分明是越来越深沉,越来越做得多,说得少,可醉后仍是一般情态。
“对,你是夫君。”谢漪顺着她,目光盈盈地望着她,柔声道,“妾身侍奉夫君就寝。”
不知是夫君二字自谢漪口中说出格外动人,还是妾身二字使得刘藻情动,她抓住谢漪的手腕,将她按到床上。床上铺设了褥子,崭新柔软,谢漪骤然被按在上头,也未磕到哪里,只是太过突然,使她倒吸了口冷气。
刘藻随即压到她身上,将脑袋蹭到她颈侧,寻到她的耳朵,道:“不能这么早便就寝,还有要紧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