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接替陛下,主持大礼。
众臣纷纷猜测发生了什么,忽然相互一对视,忽醒悟过来,方才来的那人是巩侯!
刘藻不乐意旁人称谢漪为婕妤,以她的爵位相称。那日胡敖都已改口了,听闻陛下称婕妤为巩侯,又忙改了回来。其余宫人自是跟着他的眼色行事。宫中称谓定下,宫外百官跟随。一来二去,婕妤二字竟是无人提了。
自立后一事提出,谢漪便如人间蒸发了一般,连着数月,杳无音讯,众人只知她已在宫中,却还未见过她,故而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傩师身披兽皮,头戴柳木面具,举着火把,跳着傩舞,高声呼喝,驱赶邪祟。方相氏披绣了飞鹤祥云的大袍走来,以柳枝沾水,挥洒在众人身上,以示驱邪赐福之意。百官皆容色肃穆,心下却活动开了。
刘藻被扶上宫车,靠在谢漪身上。谢漪摸了摸她的额头,热得烫手。她气极,欲责备两句,见刘藻闭着眼,双眉紧蹙,又不忍心。
“还未……受赐福……”刘藻含糊地说。
都病成这样了,还惦记着受赐福。谢漪强忍怒气,道:“明年再赐。”
刘藻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根本无力开口,身子蜷起来,枕在谢漪的腿上。
到了寝殿,下宫车却遇见了麻烦。刘藻抓住谢漪的衣角不肯松开。她若醒着,还能与她讲道理,可她病得糊涂,怎么都唤不起,自是只能由她抓着。
刘藻治理天下之余,蹴鞠骑射皆是她用以取乐的常事,练出了不少力气,能抱得动谢漪。谢漪一直是文臣,没多少力道,哪里能将她整个抱起来。
二人在车上僵持不下。
胡敖见此,忙使了两名宫人上前,帮着搀扶,才将圣上挪下车来。
几位医官早已候着,将刘藻安置到床上,医官便立即上前诊脉。诊过,为首的太医令叹息道:“陛下连日劳累,又逢邪风侵体,方成重疾。”
谢漪听到重疾二字,凝重道:“如何医治?”
“当前关头,最要紧的是降下体热。待臣等开一药,煎与陛下服用。”
谢漪坐在床边,看着双目紧闭的刘藻,神不守舍地点了点头:“你去。”
太医令领着几位医官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