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藻一到了床上,就尤其聪明,立刻耷下眉眼,低声道:“你就是不肯与我去,以宫娥做借口。”
谢漪一怔:“我不是。”
“就是。”刘藻低眉睡眼,仿佛极为伤心,“时隔已久,我早记不得了,你却还要我记起,必是不愿随我去,特意为难我的。”
她这么可怜巴巴地一控诉,谢漪不忍起来,也觉得自己过于严苛,为难了陛下。宫娥的事,的确怨不得她。她想说一句往后沐浴不可召宫娥侍候,可这样的话,她又说不出口,只得淡然道:“那便不记了。”
刘藻见她松了口,趁势钻到她怀中,抱着她道:“我们去汤泉吧。”
谢漪总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只本能地觉得不对,却仍是拒绝道:“天色不早,陛下当早做安置才是。”
刘藻知留待明日,谢相必能明白她是假作可怜,招她心软的,暗自一想,便显出十分懂事的模样来,道:“那便不去了,天色不早,谢相也累了,我也并不很想去。”
她说罢就合上眼,作势睡了。
谢漪见她这般说,自是松了口气,揽着刘藻合上了眼。可一合眼,眼前便浮现了陛下可怜委屈的模样,她分明很想去的,却偏偏懂事地说不想去。
谢漪有些自责起来,她平日是否太过拘束陛下了,以致她不敢说实话。
刘藻合着眼等了半晌也无动静,便以为是失算了。不免就有些失落。
“萌萌,你去吩咐胡敖备车吧,我先更衣。”耳边传来谢漪的声音。
刘藻惊喜,马上坐了起来,道:“诺!”一转眼就跑去了殿外。
宫车备得极快,谢漪更衣出殿,一切便已就绪。
汤泉殿果然不远,在未央宫西南角。殿宇隐在夜色中,大致可看出深阔高大的轮廓,入殿,则知宫室之华美,鲛绡堆积,明珠遍布,宝石铺地。汤池阔大,制作宏丽。
刘藻遣退宫人,自后揽住谢漪,亲手替她宽衣。谢漪见此处旖旎,也知今夜怕是难以安度,也就由了她,不做挣扎。只是到了池中,她方知今夜不只是难以安度,而是夜色无边,春情绵绵,望不到天明。
先是在水中,而后辗转至池畔,再到榻上,正着反着,站着躺着,刘藻不知哪里学来的花样,一起了头,便停不下来了。谢漪一开始还能迎合她,之后便只能由着她弄。
刘藻从后面拥着她,揉捏她的颈肩,探入她的身子,进出抽动,一手绕到她的身前揉捏娇软,谢漪承受不住,轻喘连连,余音撩人。
“谢漪。”刘藻连名带姓地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