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分了高下。
天色越来越暗,贺楼乘夜思量着阿卢那边当是如何,为何还未来信,一面冷声道:“岐山的老家伙果真与你们有关。”
谢言换了一口气,不言语。
贺楼乘夜的脸色却越来越阴沉道:“而你,另外的那一路数……你居然与他们有染。”
谢言平息了气息,沉声道:“江湖事,与朕无关。朕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单于不如多担心些自己。”
“如今这座城池只需片刻你便守不住,你自己也有可能死在这里,夏帝不如多担心些自己。”贺楼乘夜反唇讥讽道。
谢言却蓦地笑起来,他轻声道:“不论如何,杀了朕,也不代表阆玥能战胜大夏。”
贺楼乘夜眸中光影浮沉,翻身上马,盯着谢言也上马后退的动作,冷漠道:“杀。”
斜阳如血,不知是谁的血溅落而上,嘶喊声从未停歇。
谢言在军队中后方,指挥的同时也弯弓搭箭,射杀阆玥士兵,贺楼乘夜更是身先士卒,整个人杀进了大夏的军队内部,血液几乎要将他浑身染红,宛如一尊真正的杀神。
谢言在高处搭箭,直直地瞄准贺楼乘夜的头颅,这一切被贺楼乘夜尽收眼底。
箭矢破空而来,发出一声凄厉的破空声,穿过了数以万计的士兵,直直地射向贺楼乘夜的眉心。贺楼乘夜冷淡地抬手测头,想用刀挡下箭矢。
而刚刚举起手时,他的动作却猛地一僵。
一股撕心的痛苦猛地从心头传来,伴随而至的还有浓重的不安和痛苦。
箭矢划过长刀的边缘,偏离了方向,狠狠的划过贺楼乘夜的箭头,顿时就是一条血口。
贺楼乘夜怔在原地,感受着那巨大的不安和撕裂般的痛苦,惊惧地不能动弹。
宇文文杀到了他的身边,替他取下几名敌人的头颅,大声道:“阿蛮!你在做什么!”
贺楼乘夜被这一声吼惊醒,而后目光中的光芒瞬间熄灭,他猛地转身冲回来的方向,神情近乎狰狞。
宇文文一惊,连忙随之后撤,急道:“到底怎么了?!”
贺楼乘夜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的神采,浓重地仿佛化不开的墨。
“阿卢出事了!!!”
荒芜的峡谷四处是落石,血红的夕阳被遮挡,山谷中几乎已经是黑暗。
在谷底的平地处,借着微弱的光芒看去,却仿佛是人间地狱。
数以千百的尸体横躺在这里,几乎无处落脚,有大夏的士兵,也有阆玥的铁骑,尸体和或鲜红,或干涸的血液绵延不绝了数百米,最后停留在一个少年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