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在作威作福,欺压老百姓啊。”卢斯道,他们跟着少年人熟悉了许多,偶尔也可以开些玩笑了。
瑞王一脸无奈,可怜巴巴的看着冯铮。
还好冯铮从来都是比较靠谱的那一个:“这些贫苦人家的房子都是泥坯草房,没砖石没木料,房顶是新稻草还好,能吃住些重量。可大多数连房顶都是多年的老稻草,外边看着没什么,里边都烂掉了。如何禁得住大雪和大雨?不过,种房顶塌了大多也砸不死人。而泥墙经过大雪,进了水气,再经过严寒一冻,那墙从外看没什么,实际里头都酥掉了,天暖了再有风雨墙怕就要垮,那可就要死人了。”
“原来如此。”瑞王这些日子也越来越不见一开始的吊儿郎当,到是认真严肃了许多,“可那些老百姓不知道吗?”
“他们有人是确实不知道,可有的人是明知道,却也无可奈何。就如刚才那位老大爷,他孤寡一人,又没有多少银钱傍身。回来雪灾过去,八成他随便弄弄房顶就重新住进去了。有四面墙总比没四面墙好啊。”
“……这就是有时候眼看耳听不一定为实,而要对人好,也得是人家能承受的。”
卢斯挑起一边的眉毛:“这几天天寒,公子是生病了吧?既然病了就赶紧回家吃药吧。”
瑞王不懂一个穿越人士的幽默,只是做了个鬼脸:“卢班头怎么跟我娘是一般的说法?我才不要去喝那些苦药汤子呢。来来来!还有什么要我帮忙呢?拆屋还是推墙?我都能干!”
“行了,小公子,你还是哪暖和哪呆着去吧。”
瑞王最后还是让卢斯他们赶走了,可是他又不想回宫去。最后给了车夫一处客栈的名字,可是到了客栈门口,他都下车了,又犹豫了。
“薛公子?”
“周兄?明日……今日就要开考了,你怎么现在还没睡?”
“在下正是要起来考试了啊。”
“哎?这么早就去考试?!”瑞王惊呆了。
瑞王长得俊俏,如今大惊之下,两只眼睛瞪得溜圆。周安想着,这孩子也不知道是开阳哪家勋贵的子弟,性子养得这么可爱。
“在下是起得稍微早了一些吧。不过昨夜下了大雪,在下又无马匹车辆代步,道路难行,还是早些起来得好。其实薛公子看看这店铺里边,就知道在下只是早了一步而已。”
确实,客店里已经热闹了起来,有轿夫抬着轿子从巷口而来,店里的小二和杂役应该也开始套车了,瑞王立刻改口:“我就是来送周兄的。”
周安顿时笑了起来,这孩子刚才还不知道他要去考试了呢。不过这慌也是可爱。
“好,那就谢过薛公子了。”周安也无所谓,挎着考蓝上了瑞王的车。
路上,瑞王看考篮好奇,周安也大大方方的给他看。
“你身上这么单薄,受得了吗?”看完了之后,瑞王上下打量了周安一番问,“皮袍子都是没毛的。”
“考场上只能穿没毛没里的皮子衣服。”
“还有这规矩。”
“谨防作弊啊。”
瑞王吐吐舌头,他从腰上解了个锦囊下来:“这里头是两片参片,你带着进去,还有……”他又在马车里折腾,摸出了个小酒壶,“这是药酒,酒性不大,暖身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