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也看着彼此,真的除了留在这里等死,他们在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当天下午,开阳再次送来了大批药物和食物,同时送来了两个大夫,还都是太医院的太医,一个姓王,一个姓袁。虽然两人只是普通的太医,但只是这个名号,就让不少人松了一口气。
两人也戴着口罩手套,进了安置病人的房间,挨着个的给病人诊脉后,两人说是去研究病情,进到旁边腾出来专门拜访药材的房间里去了。
卢斯他们四个在门外边站着,也都用口罩罩住了大半张脸,瑞王的声音从口罩后传出来,闷闷的有些失真:“你们觉得怎么样?”
“被口罩遮着半张脸,但我刚才觉得那袁太医好像是松了口气,还笑了。”卢斯答。
“我刚才也看见他眼睛弯起来了,依稀是个笑模……”周安也道。
“庸医!”“你才是狗屁!”两个太医的声音从药房里传出来,这是……打起来了?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一头雾水。
没过多久,王太医和袁太医就拉拉扯扯的出了药房,王太医看来性子够火爆的,拽着袁太医的衣襟,挥着拳头就打。袁太医看来是没经过这样的事情,不会还手,只能将两只胳膊抬起来,户住自己的头脸。
卢斯和冯铮赶紧上去,将两人分开。王太医兀自不甘心的伸长了手臂,要去捶打王太医,曲起的手肘还击中了卢斯的颧骨;“怎么回事?!都住手!”
王太医不动了,指着袁太医道:“这害人的庸医!分明那些人乃是得了疫症!他却说那些人只是寻常寒症!”
袁太医被打得鼻子有些出血,他摘下了口罩,一边按着自己的鼻子,一边瓮声瓮气的道:“呸!你才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东西!分明那些人都是寻常的寒热之症!且只有两人病症稍重,其余人不过心中惊悸过甚,外邪入侵所致而已。一碗柴胡汤,一夜好睡,就能好了大半!”
“王爷!三位大人听听,这不是草菅人命吗!那柴胡汤治的乃是风寒,对疫症并无丝毫缓解,诸位也知道,这疫症致死是有多快,现在可是最最要紧的时间,耽搁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这人怕是就已经回天乏术了!”
两人嗓门都不小,即便其余人都尽量远着这个安置着病患的院子,这时候还是忍不住越聚越多。
卢斯和冯铮松开了手,四个人都盯着这两个太医。
这两个人,必然有一个是说了谎话。
直到两个太医争论得越发起劲,王太医又拽着王太医的领子要打人,这才被卢斯和冯铮再次拦下。
“到底是按什么病治,王爷,三位大人,给个准话吧!”这回被拦下,两个人终于不吵了,行了个礼,把决定权仍了回来。
卢斯皱了皱眉:“我问你们,两种病治起来差别很大?”
“差别自然是大。”
瑞王反应过来了,也问:“那若使用治疗瘟疫的药给得了寒症的人吃,会是什么结果?”
王太医道:“不好说。”
袁太医一甩袖子:“什么叫不好说?那根本就是草菅人命了!去年的疫症根本就是无解,到了如今,还是十个大夫十个药房,这王守安的方子都是重症猛药,根本就是死马当活马医,撞大运而已。可那若是个病马,吃下药要不了多久,就也是死马了!”
“袁世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我的药方死马当活马医,你那药方子就真的有用?就那点剂量的柴胡汤,喝下去与喝热水有什么区别?”
“都闭嘴!”瑞王一声喊,这眼看着又要掐起来的两人才的瞪视对方一眼,一甩袖子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