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几分钟,林染的微信消息才回过来——
“我在下面。”
齐久皱眉。
“别下了。”
“赶紧下来。”
“我在下面。”林染再发过来一条一模一样的。
齐久觉着气,低头给他回了俩句号。
老子在你家楼下热得满身汗,你他妈还有功夫下面条?
“那我走了。”
林染迅速回了他一个问号,在他预备推自行车之前赶紧地给他多发了两句话——
“我在下边。”
“楼下边儿。”
齐久盯这句话盯了一会儿,破天荒地就乐了。他怀疑自己跟这南方人沟通有点儿障碍,最好能请上个翻译。
齐久往居民楼下边儿走,人工湖里的荷花开了,粉的黄的凑一块儿瞎长了一片。
在网上皮得很的林染,现在人模人样地坐在一片草坡上看球赛转播,齐久远远看见了只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违和感。
那条叫八黄的狗子蹲在林染身边,埋下头吃他手心里的一点儿牛肉粒,听见齐久的脚步声后警觉地转过了狗头。
兴许天气热了,毛被剪得光秃秃的,齐久心里就一个“丑”字送给它。
只一眼,八黄毫不犹豫地朝齐久扑了上去。
当然没拴狗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