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跟你商量件事。”姜凡说话分贝大,压根儿不像商量。
姜悦这边儿刚挂了电话,“什么事?反正又是钱的事吧。”
“妈这回病,一来二去花了很多钱。”姜凡说,“你看我每天跑上跑下的,力没少出。”
“你这是什么意思?”姜悦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明显急了。
“没别的意思,妈的治疗还得继续,我有自己的家庭,也有自己的孩子,条件过得远不如你快活...”姜凡说,“后边妈的治疗费,我希望你来出。”
“你有家庭孩子,我还有齐久呢!那孩子,他继父不肯养他,现在他每个月的生活费,还都是从我卡里扣下来的!”
齐久听见这句话的瞬间,全身的火气像被当头而来的石灰末儿给盖进了地里。
已经不像是愤怒,更多的是种心寒。
寒意从脚跟后边儿上来,一直冲到了脑后。
长期以来,他对姜悦并没有什么过多的看法。他们是母子,却一直各过各的日子,既不相亲相爱,也不相互怨恨。
这是头一回,齐久对姜悦产生了深深的厌恶。
没多想,他径直推门出去。
姜凡原本还想回嘴,硬生生被齐久那张冷脸给吓了一愣。
“我自己能养活自己。”齐久直视着姜悦,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
“你说什么?”姜悦像没反应过来似的。
“从今往后,我不再花你一分钱。”齐久冷着脸,“外婆的病你好好治,别拿我当挡箭牌。”
姜悦张着嘴,好半天没找着合适的回复,到了最后,只知道发出声轻蔑的笑来。
“出息了啊,齐久。”姜悦冷笑起来,指着他,“看见没?我儿子,做了十六年的米虫,今天说要成人自立了!”
走廊上的护士病人和家属,都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