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也来过这里吗
一时清晰的质疑盘桓于心间,一声声叩问着,却并没有答案。
师父常常会外出游方,从裴真意记事起便是如此。有时长达数月,有时又只是几天。
偶尔地,师父也会带上师姐,但对于她,师父总是摸摸她的脸,温声说着“阿栩,待你再长大些、同师姐们现在一般高,我便一定会带上你一同出去。”
而待到她长大、比师姐当年还要高的那时候,师父却已经不在。
连带着那些描着金芒光边的安稳岁月,桃源般的悠扬记忆,都一并灰飞烟灭。
一瞬的晃神后,裴真意看着眼前的小楼,倏地蹙起了眉。
师父最后的那次游方足足持续了将近两年。那是师父离开最久的一次,错过了她十一岁的生辰。
而两年的时间,师父都在哪儿呢
在南北游方、在受人委托,还是同年幼的她一般,受禁于此地
这样的想法其实自昨夜起便一直隐约盘桓在她心底,但到了这一刻,裴真意才真正直视。
前日时,元临雁问她知否师父亡于何地。
昨夜里,元临雁将那带血的、师父的银簪交予她。
而今日,元临雁将她引入这她从未踏足过的元府偏院。
一切都循序渐进,仿佛是云雾中长长的通天梯,每走出一步,都要比往日更加接近那腥风之下的真实。
一时连心间都怦然嘈乱了起来,一个个令人血液都喷张愤怒的可能性从眼前闪过,让裴真意不由得又握住了左腕,指尖收紧。
沉蔻见状如此,很快便伸出手,勾住了裴真意尾指。
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安静地贴到了裴真意身边。一时各自无言间,裴真意渐渐松开了攥在腕上的手。
“”裴真意抿了抿唇,抬眼看向沉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