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蔻在一旁看着好笑,眼梢瞟了裴真意一眼。
裴真意笑着看了她一眼,随即垂眸坐在了她身边,一道剥起了笋。
“这卫小小姐还挺可爱的。”沉蔻凑向她,用手里剥好了的笋尖点了点她手背“我从未见过这样能撒娇的。”
“那自然是没见过了。”裴真意轻声道“这些时日里你也就熟识我一个,我又不会撒娇,你如何能见识过。”
“真的不会么”沉蔻弯了眉眼,又朝她凑了凑“你就撒个娇给我看看好不好呐,你看,就像那样。”
说着,她挑起下颌示意裴真意看卫连臻。
眼前卫连臻正跟个缠人猫似的,跟在蔺吹弦身后一步一跳不停说着话,一双亮晶晶的杏眼弯成一泓月下泉,看口型好像是在不停地问蔺吹弦“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裴真意看了片刻,嗤一声轻笑了出来,摇摇头朝沉蔻说着“像那样”
沉蔻眼角眉梢都是狡猾笑意,朝着她点了点头。
裴真意却答“你便做梦去罢。”
沉蔻见裴真意难得笑意明显又轻快,自己便也跟着笑道“这便难说了万一就是哪天呢也并非没可能。”
裴真意抿着唇抬眸扫她一眼,笑意萌生间谁也并不再说话。
那边蔺吹弦被卫连臻缠得没法儿,只好答应她再在光晤湖多留一日。卫连臻得了她许诺,半点也不怕她再溜走,转眼就拉着沉蔻往边上去了。
院子里一时居然欢声笑语。裴真意极少接待过什么客人,更遑论是这样一个活泼跳脱的客人。
但或许是因为这些日子里她心结渐解,又或许是因为卫连臻的天真纯粹无杂,裴真意一时也全然不排斥。
她看着沉蔻仿佛当真是同卫连臻处得来,便也就随了她去。
裴真意知道,卫连臻这种高门里辈分最小的千金与她这种出身无名的平民不同,是自小养在了金云深处的掌上明珠,不沾烟火又不染红尘,自然是一派烂漫天真。
这样的天真纵使易碎又极需呵护,却到底也算得纯粹。
想着,裴真意轻轻舒了口气,将那匹为蔺吹弦牵出来的马又拴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