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璧叹息了一声,冲着洛玉笙一笑道:“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都是为了得到冰之花对付魔界的烈焰,同行如何?”
“你是想要借机取回那一点剑意么?”玉裁冰冷笑,指了指自己眉心的一点痕迹。
这一招式玉裁冰自己没办法解开,能够将剑意封印在眉心一点中,那手法和那气息都让玉璧心惊不已,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么?玉璧心中如浪涛翻涌,可是面上始终维持着一抹淡淡的、温润的笑意,她看似是对着玉裁冰,可是注意力都落在了洛玉笙的身上。如果魔魂已经觉醒了,为何如今的洛玉笙看起来没有任何异状?
洛玉笙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玉璧和玉裁冰身上,也早已经习惯了她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她反复地思量着玄泓两个字,总觉得似曾相识,仿佛在哪个地方曾经见过一般。“我们在炎狱山,有见过一个叫玄泓的么?”洛玉笙转向了玉裁冰,一双眼中笼着淡淡的迷茫。
“炎狱山上除了火母和她的侍女,再无生人。”玉裁冰应道,话音才落下,脑海中忽地闪现了一道光,她立马就变了脸色。“这个名字……在炎狱峰的墙上,那些成为火引自我献祭的人之中,是不是有一个叫做玄泓的?”
“是排在最后的一位,自他之后,炎狱山的青阳神火熄灭了,整个炎狱山都变成了死境。”玉裁冰一提点,洛玉笙也回忆起来了,她的面色变得极为凝重,“如果说玄泓成为了火引身亡,我们要到何处去寻找冰之花?”
玉璧掀了掀眼皮子,淡淡地开口道:“他总归出现在了炎狱山,具体的情形找火母一问便知晓了。”
经过这一变动,玉裁冰也无心理会玉璧了,她如果要取回自己的神魂,自然是避不过与玉璧之间的交集,可眼下取魂不是最重要的事情。“走,去炎狱山!”她低喝了一声,体内的火气运转,很快便找到了炎狱山的方位。
青阳神火重新燃起之后,炎狱山又充满了炽热。在修仙界和长生界之间的大变动发生时,火母便用一团火将整个炎狱山给包围起来了。此时,她们三个人到达了炎狱山的地界前,就像是面对着一轮瑰丽的太阳。只见玉裁冰右手掐诀,在半空中画着一个玄秘的符号,指尖上火光跃动,顿时将炎狱山的火球结界给打开了一个缺口。轰隆一声巨响,暂时被封存的炎狱山重现人寰,只不过从地界变成了跃然于地表的火焰之地。眸光所到之处,皆是火红色的山峰。
炎狱山的构造几乎没什么变化,入了炎狱山之门,轻而易举便找到了圣火熊熊燃烧的大殿。整座炎狱山境内依旧是冷冷清清的,就算是青阳神火重燃,火母也没有再召回自己的子民,而是与侍女一同留在了大殿中,享受漫长的孤寂和感伤。
脚步声在冷清的殿中回响,侍女自然是认得洛玉笙的面庞,感激她们重燃圣火,一张充满了愁绪的脸上硬是增添了几抹笑意,可是看着犹为惨淡。“火母,人带进来了。”侍女在帐前低首轻语。
一身红色华服的炎陵从榻上走了下来,艳艳的火光映衬着一张灰败的面庞,仿佛驱不走她心间的无限寒凉。“你们来有什么事情么?”轻言轻语在风中一吹就散了。
洛玉笙右手一翻,如今没有了炼魔兵,神元鼎自然没什么用处。将原物奉还,她开口道:“一来是归还东西,二来么,是想要问一些消息。”
炎陵的笑容惨白,她轻声叹息道:“问什么消息?我炎狱山与人世间已经隔绝了许久。”
玉璧接过话道:“我们去了一趟厉冰城,见过了城主。”
一听这话,炎陵的脸色总算是变了变。五大元素只有炎狱山落在了修仙界,剩余的都在长生界,她们怎么去的厉冰城?再者那人已经亡故,她已经无颜再面对厉冰城了。哆嗦着唇,她问道:“你们去了长生界?如今的长生界什么样貌了?”那日动荡,地面岩浆迸发,她便将整个炎狱山给封住,一直不知晓外界的事情。
“现在修仙界与长生界之间已经没有界限了。”洛玉笙诧异地扫了炎陵一眼,将近日来发生的事情一一说给火母听,至于厉冰城冰之花的消息更是没有丝毫的隐瞒。她看着跌退了几步重新坐回榻上的炎陵,面上浮现了一丝丝的不忍,可还是问道,“火母,您知晓厉冰城二城主玄泓的下落么?”
这个问题揭开了炎陵内心深处最惨痛的伤疤,她在漫长岁月中不愿却又无数次回忆的场景,又在眼前重现。唇角绽出的笑容脆弱如冰花,她那如同死灰一般的眸子中浮现了点点的泪意,她低声道:“你不是去过炎狱山的最高峰了么?在那岩洞中,难道一点儿发现都没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