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长,你不会是和苏记者吵架,拿我们出气吧?”
史今的语气还是温温的,他的手一直背在后面。
高城不说话,看着窗外,他已经从最初的愤怒转为伤感,那种伤感来自于史今的包容。
大约过了三个多小时,车停在北京301医院门前,高城的大姐高青青和姐夫都在这里。
高城冲伍六一使了个眼色,伍六一连拉带拽,把史今弄进了医院,高城已经和大姐打了招呼,高青青迎了出来。接下来,高青青带着史今,拍片,找专家看。一番忙活之后,高青青告诉高城,史今的手没有伤到骨头,但伤到了经脉,里面有条经脉断了,虽然不是多碍事,但作为一个军人,他这样可以被视为残疾,因为以后他拿枪都拿不稳。高城的头嗡的一下,史今的射击在钢七连甚至全团全集团军都是出了名的,师部常常请史今到别的团教射击,可是手这一伤,以后还怎么射击?这么说,史今的军人生涯要结束了。
高城感到无比忧伤,但是他不能让史今看出来。回部队的路上,史今小心的问。
“连长,医生怎么说的?”
高城把片子扔到后面,“自己看。”
史今和伍六一拿着片子横看竖看,怎么也看不出所以然。
伍六一是个急脾气,粗着嗓子说,“连长,别跟我们打哑谜了,快告诉我到底怎么样,医生是怎么说的。”
“没伤到骨头,算你运气好。”
史今笑了,左手重重的打了一下伍六一。
“我就说嘛,能有什么事,不就是砸一下,卫生队我们老乡都说了,没啥问题,再说许三多也不是故意的。”
“别跟我提这个人。”
高城爆吼,吓了司机还有史今伍六一一大跳,高城直直看着前方,路边的树一棵一棵往后飞跑,高城现在恨不得一枪崩了许三多,都是因为这个人,他最喜欢的史今恐怕要和部队说再见,这是高城最不愿意看到的。
史今一直带着白手套,他不愿被更多人看到他受伤,不愿让更多人知道自己的伤是因为许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