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勒:危险发言。
陆予越:我的人设是不是忠犬年下攻?
格勒:不,晋江大神说了,你什么都不是。
陆予越:???我要哥哥!
格勒:你可以跟隔壁任鸿博一起,他作为哥哥,也没戏份。
任鸿博:并不想与之同伍,我让主角自卫给我看了,他干了屁?
陆予越:嗷嗷嗷我也要[撒泼打滚]
感谢日常名字被抽、堕的地雷!
第三十四章
裴珂站在卫生间的洗漱镜前,借着雪白的灯光看自己月兑掉上衣的身体,从脖颈处到身前,他微一偏身,再加上后背,都有着一些纟工色的手抓痕迹。
洗手台上摆着他的脏衣服,团成一堆,放在那里跟块抹布一样,在他眼中是如此,可想而知,在陆予越眼中估计也会被当成什么垃圾。
所以刚才他被自己弟弟硬推了进来,连带着对方的新衣服,挂在衣架上也塞给了他。
个头相差不多的原因,他跟陆予越穿衣型号是一个码,裴珂有预感,自己可能以后真的要将所有旧衣服都丢掉了,一个两个的,都要让他换。
前一天宁丞远还给他订了四季穿的全套衣服,他反问一句没处放怎么办,对方当即就给他在学校附近租了套公寓,说转天让人收拾好将钥匙给他。
正好放寒假没办法住在宿舍,也算有个落脚点。
裴珂抿了下唇,他还不知道自己如果拒绝住在家里,陆家威会作何态度,刚才回家的这一路上,他已经尽力表现出无害的模样,不让自己带有一分攻击性。
他生怕自己的行为会激起陆予越对他的仇视和敌意,更怕对方穿成那副模样,会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但结果出乎意料,对方的表现很奇怪。
靠近他喊哥哥的时候,裴珂只感觉背后噌地生出一身冷汗。
但那张脸面又没有带上疤痕,让裴珂有些不习惯,他上一世从进陆家第一眼见陆予越开始,那道疤就成了对方的一个标志符号。
所以上一世和这一世,他这位弟弟,倒是让人好区分得多,不会出现类似面对殷翡时的情况。
陆予越到底对他是什么态度呢?真的会因为救过他一次,所以就彻底打消敌视吗?应该不会的
裴珂正想着,忽然门就被敲响,那人将门推开条缝隙挤了进来。
时间短暂到根本没办法拿起衣服遮挡,裴珂有些愣神地看着对方,他明明将门又锁上一道,对方能打开是因为拿到了钥匙吧?
佣人看到他身上,当即低下头去,显然训练有素,知道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内容。
您好,我是少爷派来帮您的,他说您可能不太方便。
裴珂听到这里,心中更加奇怪,他的弟弟这么好心吗?
听对方的称呼用词,应该是陆予越的人,所以还不承认他的少爷地位,大概可能是派来顺便监视他的。
裴珂想到对方将自己身上这些痕迹看去,肯定转头会讲给他的主人,心下一叹息,但依旧保持谦和的态度:那麻烦了。
佣人的力度很轻柔,特别是碰到那些留着痕迹的地方,裴珂被他伺候得险些快睡在浴缸里,只能靠胃中的饥饿感来强撑睡意。
等洗漱完毕穿好衣服被引导进餐厅时,裴珂才稍微清醒些,昨晚宁丞远做得次数很多,他还没睡够,眼下不用特意表现,全身也充斥着一种倦怠感,再加上家居服的衬托,带着一种平和的感觉。
他在前世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正用着餐,陆予越就从楼上跑了下来,快步来到餐厅在他对面一坐:靠,烦死了,还想让我抄课文,妈的老子从来就没抄过这种东西。
对方应该是在谩骂家教,上次裴珂去夜色时,听到陆予越跟殷翡抱怨过。
好吃吗?陆予越话音一转,下一句就跑到了裴珂身上,快得让人都跟不上思维。
裴珂只能放下碗筷,将口中的东西吞咽下,这才认真回答:嗯,好吃。
是不是比你那个食堂好多了?饭菜也都是热的,吃到肚子里暖烘烘的,家里好吧,以后别吃那些东西,不干不净的,再把胃给搞坏,你快吃,我说我的,你别停啊。
裴珂听得出陆予越的话痨又犯了,也不需要他回答,就一点头继续自己的事。
就听弟弟讲:家里又大又暖和,还有漂亮衣服穿,你放心,既然回了家是不可能让你再过那么凄惨的生活的,更不会让你上个学还得去打工还学费,明岚那种地方你以后别去了,再遇见这种打架的事伤着怎么办,到底是陆家的人
说得跟个小大人似的,裴珂心里有些想笑,他终于读懂陆予越的心理。
对方是有些在可怜他吧?
行吧,可怜至少比带着敌意要好。
裴珂便听着陆予越的扯皮边吃饭,快结束时有佣人来到餐厅,提醒他去楼上书房。
那势必是要去见陆家家主了,裴珂食欲全无,几口将剩下汤底喝光,放下碗用餐巾一擦,对着他起身点头:好。
你没看见还没吃完吗?懂规矩吗?不知道在旁边等着?用完餐再提醒不行吗?人家刚来连顿饭也不让人吃踏实,你催什么催,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就是卡点来催他的。陆予越食指竖在鼻前,对着那人一指点,作出凶狠的模样,仿佛要收拾他。
裴珂回过头对着陆予越一点头:没关系,我吃饱了,很丰盛,谢谢你。
这话有些发自肺腑的意思,他的确觉得这顿餐很好吃,所以说出口也比刚才更柔和一些。
陆予越一顿,忽然起身拉过他的衣角,附耳说起悄悄话:一会儿你进房间,门留条缝隙,好不好嘛哥哥?
这个撒娇来得猝不及防,让裴珂肩膀都颤了颤,只得回看过去,同意地点点头。
那张富有青春朝气的脸挨得他很近,上面戴着这个年龄特有的骄傲,皮肤细腻完好,没有一点狰狞的瑕疵。
是,这一世不仇恨他的弟弟。
裴珂听话地往楼上走去,进屋前如对方所愿留下道不可察觉的缝隙,方便弟弟偷听他跟父亲的对话。
这在前世,是万万不会做的一件事,那时候他对敌视自己的弟弟,也充满着警惕的心理,看多了电视剧和故事,将对方的母亲也当作潜在的敌人。
所以现在,这种变化倒真的有些奇怪。
裴珂在陆家威的对面坐下,就听这个中年男人开始用一种惋惜的态度回顾往事,讲他跟他的母亲多么得恩爱,结果阴差阳错,家族考虑到利益强行分开他们二人,他并不知道她怀有身孕,结果后来才听到她失踪的消息。
全部内容一总结,只剩下推卸责任四个字。
其次便是拉近关系,曾经那一世的裴珂不懂,听后还以为父亲看重自己,他长期缺爱,忽然多出个亲人自然十分看重,被对方用谈话的艺术一洗脑,轻易就对陆家威推心置腹。
我还记得你母亲喜欢拉小提琴,我以前送给她一把,她说走到哪里都要带着,不知道你小时候她有没有给你拉过琴,我还记得她最擅长的那首曲子。
没听过,没见过。裴珂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连面对陆家威时的谦和都不在,他记得这一茬,那时候自己把母亲的这遗物拿了出来,但最后呢?陆家威接过去,也只是接过去,随后就让人一丢,跟他那些藏品摆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