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沈长州说,“几位慢用,我这就去后院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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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回了客房,秋瑞泡在晏景房中不肯离开。
晏景“......”
“暮浅有事?”不知是谁喊了一路的累,这会儿是吃饱饭有精神了?
“师父不觉得奇怪?”秋瑞望着他。
“哪有什么好奇怪的?难道你认为这是个黑店。”晏景挑眉看他,是不是小话本看的多了些?
“那店主沈长州,”秋瑞神秘兮兮的说,“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在荒郊野外开破败小店的,还有那牌匾,字迹潇洒飘逸,比起御书房的文官们还要好上几分。”
“嗯,”晏景赞许的看了看他,“暮浅观察的很是仔细。”
“那名字也不像是山野村民该有的,”秋瑞说,一般地里的庄稼汉店里的小二哥不是叫铁柱就是叫二狗,总归是个好养活的贱名,而这沈长州,名字起的到颇有些文化。
“然后呢?”晏景问。
“然后师父就不好奇?”秋瑞瞪大了眼睛问。荒郊野外,破落小店,却挂了副清雅脱俗的牌匾,还有个看上去好像颇有文化的店主,这要是放在小话本里,肯定是个九转回肠的故事。
“我为何要好奇?”晏景喝了口粗茶,“只要这店不是黑店,供我们吃喝休息,我管其他作甚?”
柳留仙将床铺好,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知道些什么你就跟他说吧,怎的天天跟个孩子较真。”
晏景放下手中茶杯。
二十多年前,朝中开科举,有个姓沈的秀才高中了榜眼。此人名穆清,字言之,年纪轻轻相貌堂堂。当时还是清宗在位,清宗对这位新晋的榜眼很是满意,便封了个御史的官职留用在皇城。
这沈言之为人正直敢于直言,是当时朝中难得敢直谏皇帝之人,清宗也就对他多偏爱了几分。
只是官场通常讲个人情世故礼尚往来,这沈言之却对此颇为不屑一顾,清宗护着他的时候虽没人敢说些什么,可私下里却也是恨极了这人。
慢慢的,清宗觉得沈言之此人什么都挺好,做派也很是端正,可就是太爱进谏了些,谏天谏地谏朝堂,就没有一样是他不进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