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我们在警察局见过的啊!青年涨红了脸语无伦次的说道,你亲手把我送到警察局的!
哦,想起来了,是你啊。林夙漫不经心地说道,他慵懒的腔调引得青年的呼吸加重。
他不记得,他就是随口一说的。
他怎么会记得这样一个人呢?
林夙是在笑,内心深处却是冷如坚冰,他高高在上地挑高下巴,像一个自我世界的孤独国王,傲慢的俯视着脚边企图往他王座上趴的蝼蚁。
就是这样一个人绑架的秦以霜
他恨不得剥去这个人的皮囊,刮尽这个人的血肉,踩碎这个人骨骼,然后将这个人拿去喂食路边的野狗。
不知危险青年还沉溺在他温柔的微笑里。
那边仓库是完好的吧?可以住人对吗?林夙指着秦以霜所在位置的仓库群,这块地方也只有这边几座是看上去完整的。
青年看见林夙的指尖滑过某一仓库的时候,脸色突变:那个不行,我有个朋友住在那里,他也跟你一样没钱。
林夙一看,就知道了秦以霜准确的位置,还知道了这人有个同伙。
他的指尖一歪,指到了旁边的仓库。
青年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殷勤地跟林夙说道:我带你过去。
青年把林夙送到仓库的时候,林夙才发现里面还有张破床和木桌,应该是这个青年这几天居住的地方。
你不嫌弃的话,先在这休息一下吧。青年还有点不好意思,拿出藏箱底的啤酒,我这还有点酒,有没有吃饭?要不要喝点酒?
林夙没表现出嫌弃,坐在桌子旁边翘着二郎腿,挑了挑眉说道:我吃过饭了,可以喝点小酒,你也一起吧,你真是个好人啊。
青年低头喃喃了一句:只对你好
林夙没听见,看着青年把黄澄澄的啤酒倒进透明的塑料杯中,突然用手肘垫着木桌,掌心托着下巴,握着塑料杯中的啤酒望着青年:你喜欢我对吗?
青年像是被戳破了心事,红着耳朵低下头手指揉着塑料杯。
如果我说林夙的声音突然沉下来,在青年忐忑不安的抬起头后,他又发出一声轻笑放柔了声音,恶劣至极地说道:我想你像条狗一样跪着舔我的鞋尖,你会乐意吗?你那么喜欢我,一定会乐意当我的狗,对不对?
青年的心脏砰砰地跳,就着道德而言他是不乐意的,但是面前是他喜欢的人,是他魂牵梦萦视作神明的暗恋对象。
他记得当初林夙买完烟后,站在店门口抽烟。烟雾模糊了林夙的侧脸,黑夜又赋予了这个男人神秘,让林夙看起来如梦似幻。
神秘和恶劣至极的本性揉捏混杂,像是甜蜜又禁忌的毒.药。
毒.药让他忍不住臣服,俯下身身来称面前傲慢的男人为主人。
你不愿意吗?不愿意当我的狗吗?林夙眯着眼睛将恶劣本性尽数展现,他早就看出来这人多少跟变态沾点边。
不!不!我愿意!青年异常激动,他慌忙地俯下身。
发觉青年真的去舔自己的鞋尖,林夙皱起眉,胃里一阵翻涌的恶心感这鞋是不能要了。
趁着青年低头舔自己的鞋尖,他把安眠药的瓶子翻出来,把磨成的粉末倒进青年的啤酒里。
等青年潮红着脸爬起来后,林夙闻到了空中极淡的奇妙味道。
林夙:
妈的,这人真的是个变态。
青年一口气将杯中的酒饮下,开始发现情况变得不对,他手脚软无力,眼前逐渐模糊,困意包裹了大脑,想强制让他闭上眼睛。
你往我酒里放了什么?!青年大惊,完全没想到林夙会这样做,软绵绵的他站起来想要去拉林夙的手。
林夙抬起脚一脚将他横扫在地上,冷漠得宛如神明,用脚底碾压着青年的脸,咬紧牙忍着恶寒冷笑:爽不爽?是不是很爽你真的好像一条狗啊。
就是这个人策划了绑架,林夙用力踹着青年,想着秦以霜该多害怕啊
再用脚尖拨弄青年的脸,对方已经睡死过去了。
林夙把人绑起来,在房间找到了一把开刃的匕首,冰冷的眸子无机质的颤动,像是在思考哪处更好下刀。
刀子会划开皮肤,暴露出脂肪层乃至肌肉,脖子中的主动脉会在刀刃的亲吻下破裂,溅出大量的血液,而血液会流出来,染红水泥地,这时候他再将尸体屈折成赎罪的姿态。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这样对秦以霜?!
林夙站起来再次愤恨地踹了青年一脚,双眼通红,他猛地从恶念的幻境惊醒,大口的呼气,想起秦以霜还在等着他拯救。
而青年,就交给警察用法律来制裁。
林夙异常冷静地绕到另一个库房,敲了敲门。
守门的是王博,他没有任何经验,更没想到会暴露,还以为是青年回来了,抱怨地打开了门:你怎么才回来?饭呢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挥过来的拳头砸得头晕目眩。
林夙的膝盖重重往他下腹撞去,按住他的脑袋往门框砸,再将他整个人往满是灰尘的水泥摔。
秦以霜看见是林夙,在椅子上使劲挣扎,被胶带封住的嘴呜呜呜个不停。
林夙把面前的人打到不能动弹,再把对方的一只手卸下来,才发现面前的是王博。
而王博也用怨恨的眼神死死盯着他。
林夙气喘吁吁地起身,毫不在意地跨过王博,走向椅子上的秦以霜,先帮对方撕掉胶带再松绑。
你怎么才来?秦以霜见到他就抱住害怕得哭出声,将所忍耐的恐惧全然宣泄。他一边哭,一边想,林夙就应该三秒到他跟前才对。
乖,不哭了,哭得我心疼。林夙轻拍他的背,低头亲昵地安慰,没事了,别怕,我在呢。
秦以霜埋头在他胸膛,哭得声音沙哑,他真的好怕,再次作为受害者回到这个让他腿软的地方,每分每秒都是煎熬,摸不着的恐惧布满全身。
王博可见不得这感动人心的场面,他挣扎着站起来,颤巍巍的擦掉鼻血,去摸桌面上被破布盖起来的木仓,这把木仓已经拉开保险,他竭尽全力都举起来,瞄准林夙。
去死吧!都是你毁了我的一切!王博歇斯底里地狂笑,反正被发现他也要坐牢,干脆把林夙带走。
小心!秦以霜抬起头从林夙肩膀的位置看见王博举起枪,用尽全身力气把林夙往旁边拉扯。
王博被秦以霜的动作吓了一跳,按动扳机的手无力地往下垂,子弹从秦以霜大腿边缘擦过去,而王博因为不规范使用木仓械,被震得跌倒在地。
好痛大腿侧面火辣辣的发疼,秦以霜低头一看,血液浸湿了裤子,而他腿侧多了道触目惊心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