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轻哼着笑了声,捻起梅花盒里的桂花藕粉糕咬了一小口。只那原本清甜的桂花藕粉糕一入口,嘉禾忽觉有些反胃。
那桂花藕粉糕的味道变得怪怪的。
沈云亭注意道嘉禾轻皱的眉头,放下手中书册,忙问:“夫人怎么了?”
嘉禾捂着胸口朝他摇了摇头:“无事。”
话虽如此,嘉禾却在心中细想着,算算日子月信已迟了好几日,她这想吐的反应很像是害喜。
嘉禾想起上个月月初,她刚去愈宝的小房间看着愈宝睡下,而后梳洗了一番回到卧房躺在榻上休息。
深夜,沈云亭忙完一切回房,轻轻躺在她身侧,唇凑近她亲了亲她细小的耳垂。
嘉禾迷迷糊糊地望向他,嗓音带着刚醒的鼻音:“你回来了。”
回京这段日子,沈云亭重新接受丞相一职,多少有些忙,这几日每日都是深夜才归来。
“嗯。”沈云亭轻声在她耳畔回了句,紧接着细细密密的口勿便落了下来,令她有些措手不及。
嘉禾面颊泛红:“唔……你不累吗?这么晚还要?”
沈云亭解开她里衣的衣带:“不累。”
“非要现在么?”嘉禾呼吸快了起来。
沈云亭回道:“嗯。”
“我们是时候再添个孩子了。”沈云亭道,“我细算过,今日是你的好日子……”
你倒是挺老实,心思未免太深了些,这日子连她自己都没算着,嘉禾心想。
“好日子不可错过,对吗夫人?”他边问着边将嘉禾翻了个身背对着自己。
屋内潮且热,嘉禾红着脸,拖着细碎地声音应道:“应、应该……对吧。”
沈云亭满怀期盼地笑了声,靠近她耳畔征询道:“若有了,叫她穗穗好吗?”
嘉禾抓着枕头咬着唇,这都还没有已经连孩子名字都起好了,也太快了。
“为什么要叫穗穗?”
沈云亭挺身:“哦,因为是我的小禾苗结成的,所以叫穗穗。”
“你知道的,稻穗结之不易。”他正经的嗓音从薄唇中滑出,“需先加水润泽,松土耕耘,而后再将稻种播于沃土之上。”
嘉禾:“……”怎么觉得哪里奇奇怪怪的。
沈云亭清冷的眉眼沾了欲,嗓音低且沉:“我们到哪一步了?哦,水润了土松了该撒种了,对吗夫人?”
嘉禾好气,这种话是怎么给他要问出口的?
混蛋!
嘉禾满脸通红伸手捂住了耳朵。
与此同时,“吱”地……
最后一步圆满完成。
小禾苗结穗记拉开序幕。
……
嘉禾从记忆里回过神,低头看了眼平坦的小腹,余光扫向正为愈宝像他沾沾自喜自鸣得意的沈云亭。
若是让沈云亭知晓穗穗发芽了,他定然更得意了。
嘉禾虽已有六七分确信自己又怀了身孕,只不过这事得谨慎,需找个经验老道的大夫再仔细看看确认一番,别没得只是肠胃不适,白白空欢喜一场。
愈宝上私学的事确定了下来,嘉禾同玉筝商量了一番,让愈宝同映映和照照上同一个私学。
那私学的先生学问好,对三四岁的孩子也耐心,平日多教孩子一些简单的字和道理。
三日后,愈宝第一日去私学,一大早小愈宝身上背着一只小书袋由他丞相爹爹亲自领着去了私学。
嘉禾送走了父子俩,同半芹一道出门去了城中最大的医馆。
这几日她忙着准备愈宝上私学之事,到今日总算闲了下来去医馆好好查查。
马车内,听闻嘉禾要去医馆,半芹忧心道:“夫人可是哪里不适?”
嘉禾低头望向小腹,抬手轻抚了上去,回道:“也许……”
半芹见此,立刻猜到了嘉禾的意思,惊喜道:“太好了,这真是天大的惊喜,大人知道吗?”
“尚未。”嘉禾道,“万一是我猜错了便是空欢喜一场。”
嘉禾一点也不着急,该有的总会有,若是没有也不强求。
不过等到进了医馆让大夫把了脉,确定了这不是一场空欢喜,她肚子里是真的又有了孩子。
有身孕的妇人心思异常敏/感,不知怎地嘉禾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那段遥远且隔世的记忆。
她曾经对着沈云亭满怀希冀地许愿:等我们将来回京成了亲,还会有孩子。我们生两个,一个妞妞和一个壮壮,一个小小的你和一个小小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