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蜜朝她走过去,回道:“好很多了。顾院判嘱咐过,不要总躺着,要适当地出来走走。”
姜太后点点头,“也好,外头日光正好,不太冷。”
姜蜜问道:“姑母,我刚刚在殿外遇上了大长公主和镇国公世子。那边可是有什么结果了吗?”
姜太后的笑容淡了些,“那边的结果跟裴池所说的差不多。就是死了那些人,便是查到跟谢国公府有关系,也死无对证了。不过今日早朝谢国公被人参了一本,他手里差事出了篓子,办砸了。皇上难得地语气重了些,他那户部尚书的位置可能要坐不稳了。”
姜蜜一向对前朝的事情不怎么了解,她记得前世她入宫的时候,那谢国公府还好好的。
或许这辈子是真的开始改变了吧。
姜太后感叹道:“大长公主和世子过来向哀家请罪。哀家还是头一回见到大长公主朝人低头。那场花宴本意是要为靖霖挑媳妇,却没想到会这样收场。唉,靖霖那孩子要不是身子不好,也早该娶媳妇了。”
姜蜜好奇的问了一句,“姑母,那薛大人似乎比世子要大一些,为何大长公主没有先为薛大人娶妻呢?”
姜太后顿了顿,想着让姜蜜知道也没事,便道:“这其实关乎镇国公府的一桩旧事。这些年都没有什么人提了,知道的人也不多。众人都以为是大长公主偏爱二房,所以爵位给了二房,世子之位也是二房的嫡子。其实内里的实情是,大房不是大长公主的亲子,而是老镇国公原配留下的孩子。大长公主对那房没怎么管,也不好去管。所以大长公主是薛靖远名义上的祖母,她也不好去管薛靖远的亲事。管了,若是恩爱倒也无妨,但若是夫妻不和,又得怨到她身上,她索性就干脆都不管了。”
姜太后又道:“救你的人是大房的四姑娘,哀家已经派人赏了东西过去了。等那姑娘选好了婆家,到时候哀家给她赐婚,全她一个体面,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
姜蜜睫毛颤了颤,低着头拨动手里的珠链,“谢谢姑母。”
……
乾清宫
李福看着陛下如常看折子,批折子,宣大臣议事。
直到晚膳时分,才放那几个大臣离开。
李福本以为陛下心里会窝着火,便一再叮嘱让底下的人都崩紧了皮。
可没想到陛下在用膳的时候,夸了一道酿冬菇炖不错,居然还赏了御厨。
李福本以为陛下瞧见那姜姑娘收了薛世子的东西,与那薛世子之间看起来挺熟稔。会做点什么的。
毕竟成忠曾告诉过他,陛下上回去趟千霜寺可就将人百年的祈福树给砍了么。
这回怎么这么风平浪静了?
李福直到伺候陛下就寝都无事发生,才松了一口气。
李福砸了砸嘴,这圣意还是别瞎揣测了。
也许那姜姑娘是让陛下起过几分心思,但陛下要放下,那也只是眨眼间的事。
李福放下帷幔,带着人都退了出去。
萧怀衍闭上眼睛,仿佛有预料一样,他又做梦了。
梦里面他的又见到了那个女人。
这回她蜷缩在案台上,似羞带怯地在颤抖。
这是在御书房的案台上,上面摆着的各处机保、卷宗、朝臣上呈的折子。
可此时那些奏折都统统被扫落到了地上。
他俯身抓住她的手臂,唇落在那白皙的肌肤上,不过是流连一会,便落下了红印。
还真是娇气。
双手与她十指交握,那皓白的手腕内侧长着一颗很小的红痣。
他低下头。
那娇小的身子又颤了颤。
他无声地在笑。
将人抱在了身上。
炙热的阳光将满堂照的光亮,在御书房内,藐视着礼教,白日宣隐。
那双狭长地双眸看着冷静,却透着股极致地愉悦。
……
萧怀衍再次睁开眼睛,他扯了扯衣襟,莫名地口干舌燥。
“李福,什么时辰了?”
李福一个激灵,离上朝的时辰还早,陛下怎么就醒了?
他忙走进内寝,躬身道:“回陛下,方寅时。”
萧怀衍捏了捏眉心,低声道:“去倒杯茶过来。”
李福忙不迭地赶紧端了茶盏过来。
萧怀衍喝了几口,那股燥意还是未能压下去。
萧怀衍拧着眉,掀开被褥起身,换了一身衣裳直接去了练武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