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这个小家伙一有吃的,便极好说话。
薛宁珠抱着绵绵,凑到姜蜜身边看了看,道:“姜姐姐你是在描花样子吗?”
姜蜜颔首,她一边勾勒着线条,一边问道:“好看吗?”
薛宁珠看着那株栩栩如生的牡丹花,夸赞道:“真美,姜姐姐的手真巧。”
姜蜜抿唇一笑,“喜欢吗?给你绣帕子上如何?”
薛宁珠眼睛瞪大,欢喜道:“真的吗?这是给我描的?”
“自然是真的。”姜蜜在收到薛宁珠的珠链时,就想着给她回个礼。先亲手绣条帕子当做情谊,待薛宁珠生辰时再备一份贵重的礼物送过去。
薛宁珠顿时觉得手里的绵绵不香了,便让人丫鬟搬来绣凳,坐在姜蜜身边陪着她描花样子。
过了晌午,用过午膳的薛宁珠有午睡的习惯,姜蜜给她盖好被褥,便又回到书桌前又描起了另一个花样子。
既然给薛宁珠绣帕子了,那也给阿容绣一条。
当薛宁珠起了后,姜容带着姜宣也一道过来了。
姜容跟平常一样,跟着姜蜜习字。
本来薛宁珠看姜容在练字,她也跟着练了一会,却又坐不住,跟宣哥儿玩到一块去了。
两人带着绵绵到外头去玩了。
姜蜜见状心中疑虑更深了。
近傍晚,到了薛世子要来接人的时候,姜蜜送薛宁珠过去。
薛宁珠依依不舍,“姜姐姐,你跟着我一道回家吧。”
姜蜜摸了摸她的头,“下回宁珠再过来玩。”
薛宁珠瘪着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不肯上马车。
薛靖霖走了过来对薛宁珠身后的丫鬟道:“还不扶着姑娘上马车。”
薛宁珠不依,拉着姜蜜的手不肯放,对薛靖霖恳求道:“世子哥哥,你让姜姐姐跟我回去吧。”
薛靖霖轻斥道:“宁珠听话,别让姜姑娘为难。”
薛宁珠见哥哥沉了脸,只能不情不愿地松了手。
薛宁珠上了马车还不忘撩起车帘对姜蜜道:“姜姐姐,我下回还来。”
姜蜜含笑说好。
薛靖霖拧了拧眉心,他犹豫了一下,对姜蜜开口道:“姜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姜蜜觉得应是与薛宁珠有关,没有拒绝。
薛靖霖歉意地道:“让姜姑娘笑话了。”
姜蜜摇了摇头,“世子可是要说宁珠的事?”
薛靖霖叹息一声,“想来姑娘应是看出了端倪。宁珠她从娘胎出来便身子不好,被祖母带去江南调养。后来,我们发现宁珠的心智似乎一直停留在八岁左右。宁珠一直没有什么朋友,也担心被人看出来,未让她与其他姑娘深交。所以她跟姜姑娘这么投缘,我们都很意外。若是宁珠有什么失礼的地方,我代她向姑娘致歉。”
薛靖霖拱手一礼,姜蜜侧身避开。
“世子,既然我与宁珠投缘,便是缘分。她没有失礼的地方,若是世子方便,下回再带宁珠姑娘过来玩吧。”
薛靖霖目光深远,他看着姜蜜轻轻笑了,“好,定会再叨扰姑娘。”
……
姜蜜过了两天清闲日子,觉得在前些日子的阴霾散了些,心情也舒畅了点。
秋阳照在身上很暖,姜蜜正绣着手中的帕子,屋子里很是安静。
外头传来脚步声,姜蜜以为是秋玉进来了,她抬起头来。
刹那间,指尖一痛,血珠子滚了出来,染在了帕子上。
成忠脸上带着笑,恭敬道:“姜姑娘,陛下有请。”
姜蜜以为自己出宫了,便能躲上一段日子。
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
姜蜜缓缓起身,放下手中的东西,无声的跟着成忠走了出去。
一路走依旧没有人发现,她上了马车,静静地听着外头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种惊吓多了,她比上一回似乎要稍微镇静些。
尽管希望路途漫长一些,可终究还是停在了那私宅门口。
成忠偷偷瞧了几眼姜姑娘,他心道有些奇怪,以前姜姑娘还会问几句话,这次她一句话都没问。
成忠将姜蜜带到一屋子里,他道:“姜姑娘,您先在这儿等一等,陛下稍后便到。”
姜蜜的心更悬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