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画卷的最后,陆湘便搓着手说:“我……我该不会是……”
“不是。”
“不是。”
“不是。”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陆湘惊诧地抬头,看到思君、星渊、薄阳炎都看着他,笃定地否定了陆湘所想。
思君最先开口,重复了一遍“不是”之后,就没有再开口。显然他也不会解释,陆湘明白这或许就是他不愿意告诉别人的秘密,于是也没有多问。
接着是扎在花园里的星渊开口:“我亲眼见过那个孩子的尸体,非常确定他死了。当时我刚开灵智不久,时不时才能看见听见,但我能肯定我记得的都是真的。因为那孩子死的时候怨气很重,几乎要成魔了,我现在还记得那种强烈的威压……并且给我还隐约记得,为了压住那孩子的怨气,很多世家都出动了,做了九十九天的阵法,才将那孩子的怨气压下去。之后的下葬,我也是亲眼看着的。”
思君冷冷的目光投向他,接着问:“什么时候?在哪里?”
星渊道:“我怎么知道?我都说了那时候我刚开灵智,很多东西都记不清的,能记得这么多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思君收回目光,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薄阳炎小心地凑到陆湘的身边,说:“陆公子,你的右边耳垂上,有一个红色的小胎记,这画上的孩子没有,所以这不会是你。”
陆湘倒是被他们几人的郑重给吓到了,连忙轻松地笑起来,说:“没关系的,我是在找我的身世,所以遇到的可能性我都会随便猜一猜。你们不要紧张,无论我是谁,我都只是我,是大家的好朋友。”
薄阳炎赞赏地对陆湘行了个平礼,接着说:“陆公子说得有理,无论我们的身份和地位如何,我们的来历身世如何,我们都一起经历了生死,是彼此值得信赖的朋友。”
“那我们继续看画吧。”陆湘指着那张画说,“根据这张画,我们就可以很直接推断,那把剑从一开始就是假的,纪南红死的时候就给了闻人贤假的剑。”
思君点头道:“嗯。”
星渊都惊了,忙道:“二位……等等,怎么就能直接推断出了?我怎么什么都没推出来?”
“这很明显啊。”陆湘惊讶星渊为什么不能直接理解,但还是很认真地给他解释,“我们之前不是已经知道,闻人贤偶尔会神志不清,所以这张画的内容很不可信。但剔除掉闻人贤美化了自己这部分,还是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比如,纪南红在昱云杉失势之后为什么一定要受他的挟持和他一起逃亡?即使纪南红灵力不如昱云杉,她也是当时天下第一的铸器师,要从受伤的昱云杉身边逃走,是很容易的事情。
“再者,昱云杉死后,纪南红为什么要躲起来,躲到孩子生下来再自杀?这两点都很不合理。所以我认为,纪南红根本就不是被昱云杉胁迫,她和昱云杉是真心相爱的,躲了半年就是为了生下那个孩子。
“而且最后的,这母子二人的死也很可疑。我们假定她爱昱云杉爱到了甘愿与天下人为敌的地步,拼命躲了那么久,也要生下和他的骨肉,又怎么舍得自己亲手杀死?还是用那么残忍的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