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运,收入囊中了吧。”
这天下武林,唯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为最,可两者却盘踞在小小的汴京城中非要斗个你死我活,如今金风细雨楼迁往南京,便又是另一番局面了。
“都离开皇位了,还要操心这许多,不累吗?”
谭昭捏着酒杯,无所谓,顺手的事情:“那狄大堂主与雷家非亲非故,又为何如此鞠躬尽瘁呢?”
狄飞惊放下筷子,碗底已经空了,他个自己倒了杯酒,热气向上蒸腾,就如同这天下大势一般,他轻轻一笑,忽然就微微抬了抬头,眼睛里竟带着难以阻挡的锐意:“陛下是在离间我与总堂主吗?”
“我儿子不在此处。”
“……”
“当初雷陨,其实是想你去洛阳的吧?”
狄飞惊的头又垂了下去,唇边的微笑却浮了起来:“陛下果然料事如神。”他依然倔强地没改称呼。
谭昭也就随他去了:“既是如此,为何不来?”
“去倒是不怕,就怕……有去无回啊。”
谭昭就明白对方的态度了,或许他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大概想找个蹭吃蹭饭的地方而已,不过如今主人家回来了,他也该离开了。
“这倒说得我有些危机感,今日酒别,如此,都在酒中,如何?”
狄飞惊举杯,清脆一碰:“都在酒中。”
雨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有股春天雨水特有的润气,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特有的清新怡人感,谭昭走到廊檐下,忽而转头问了个问题:“狄大堂主,你的颈椎真的比旁人少一小节吗?”
“……”
狄飞惊猛地微微一抬头,那廊檐下,哪里还有如玉俊秀的曾经天子!
他忽地一笑,只觉得这春雨过后,果是令人欣喜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