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张三丰如此年纪,生死早已看淡,如今他情绪比之前几日,已是好上许多,也有心情开些小玩笑:“那不如喝酒?”
谭昭一楞:“武当山竟有酒?”
只见这仙风道骨的白胡子老头抚须摇头:“非也非也,这天道之下,一啄一饮,源自天定,小友若想喝酒,便从……种地开始,如何?”
妈呀,武当山真可怕,他要下山!
谭昭棋子一扔,气呼呼地就走了。不过武当山的弟子都认识原主,他暂时还不能露面,便顺手换了副面孔,大摇大摆地跑去火房找吃的去了。
也是巧了,还没等他进去,就看到宋青书一袭青色道袍咧咧呛呛地走来,活似后头有鬼在追他一样。谭昭眯着眼睛一看,那里……好像是莫声谷的房间。
前两日,他嫌带剑麻烦,顺手就把莫声谷的剑搁在里头了,难道是……
“大师兄!大师兄,可是出了什么事?”
谭昭垂头,低着眉哑声道。
宋青书没见过此人,但他此时心绪难宁,哪里会去仔细计较这个,忙遮掩道:“无事,不过是想到七叔,伤心罢了。”
好一个伤心罢了,谭昭微微勾起一个凉凉的笑容,当初莫声谷与这位青书侄儿过招,不过是想将人弄回武当,宋青书出了剑,原主却未出剑,只想劝说对方。
“大师兄节哀,七师叔最是疼你,他在九泉之下,定不希望你为他太过伤心的。”
这话,就像是魔咒一样撅住宋青书,他是武当山的天之骄子,却不是整个武林的天之骄子,他比不过张无忌,也得不到心爱女子的喜欢,他还……血意渐渐染上眉眼,这一刻,谭昭能感受到对面青年人内心的挣扎。
“大师兄?大师兄!”
红意消退,宋青书略带仓皇地离去,却是往下山的方向。
谭昭看了看火房方向,脚下一移,扶风而走,几个呼吸的功夫就追上了仓皇而去的宋青书。
武当山这片地界,莫声谷熟悉,宋青书自然也熟悉,他幼年受了爹爹训斥,都会跑到山坳里一个人偷偷哭泣,只他长大,这方山坳竟变成了——
“青书兄弟,你怎此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