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福果然是翅膀硬了,她早该知道这天煞与常人不同,当初她就不该念着血缘心慈手软,否则也不会有今日的差池。
石天赐很快被人带下去洗脸,屋内此时只有石老太太和她侄女石大夫人了。
“现在这般做什么!当初既是做了,如今就该拿出你当年的狠心来!不过是些江湖左道,竟也吓住了你!”
“儿媳……儿媳明白。”
然而……并不是,石老太太很快就被打了脸,石天赐的脸不管是用什么香胰子来洗,都洗不脱一点儿脂粉来,脸上也没有任何人皮面具的痕迹,就像是……活生生长在脸上一样。
“慌什么!去,拿我的帖子去六花胡同找那人,就说欠的人情,是时候该还了。”
侍奉的婆子吓得两手都在发抖,但她还是麻溜地去办了。
外头石天赐还在鬼哭狼嚎说不洗脸了,脸皮都洗破了,可里头主事的太太,却一个都没唤人停下来。
“走。”
谭昭指了指门口,傅红雪依言跟了上去。
六花胡同口,经过一番伪装的婆子敲响了一间二进宅院的门,足足敲了十下,每下间隔差不多两个呼吸,这才听到里头吱嘎一声被人打开,谭昭一瞧,四个身量不足四尺的小萝卜头。
“这是信物。”
“进来吧。”
门很快被关上,谭昭做了个手势,父子俩方要跃进墙头,却是一脚还未跨就直接跌进了阵法之中。
“小雪,跟紧我。”
傅红雪这几天也学了点阵法,他对阵法确有几分天分与兴趣,这会儿虽看不太懂,却是直觉很准,走得并不算艰难。倒是谭昭,越走越觉得这阵法熟悉,直走到生门处,是一个挂满丝缎的亭子。
亭子摆放着石桌石椅,桌上摆了一局残棋,一位你说不出她哪里漂亮但就是一眼让人移不开的女子倚靠在石桌上,手里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手中的黑子。
行了,他这回是自己送上门的。
谭昭转身就要走,可如今要走,却已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