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煞人!他已经决定要走,可到了如今,他如何还走得脱。
谭昭看了一眼两人,见儿子并未落在下风,长驱直入到了厅堂。厅堂里自然一个人都没有,但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这么粗重的呼吸声,他实在很难忽略啊。
“都出来吧,在里头看多不自在啊,放心,我来,是想与祖母好好谈条件的,不是来血洗石家满门的。”
“啧,是要我请你们出来吗!”好声好气你们不听,非要他下狠手,谭昭见石老太太被人扶出来,忍不住一个嗤笑。
“你竟敢对活神仙不利,菩萨绝饶不了你!”老太太很是气愤,而信仰看着也足够虔诚,即便到了此刻,仍然也坚信着。
“老太太果然是老了,那老头穿的是道袍,菩萨那是佛教的,佛道又不是一家,就跟京兆府尹和大理寺卿似的,说不定互相推诿,才让孙儿和孙儿的儿子活得如此好!”
要说气人,实在没有比这石小福更会气人的了。
“好一张伶牙利嘴,今日你回了石家,便回自己的院子呆着吧。”老太太显然气得要命,但显然她有恃无恐。
谭昭捻了捻厅堂的地,忽然抚掌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眼泪花都要掉出来,这才收起了拙劣的演技:“就凭这小小的软筋散?”
满意地看到人剧烈收缩的瞳孔,谭昭忽然歪头:“你们是不是对江湖人有什么误解?软筋散这种东西又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它是有解药的呀~”况且他有系统,某种意义上来说,百毒不侵来着。
至于他家小雪,进门就察觉到了,这小子玩毒的手段,比他不知高明多少。
“不过呢你们放心,我这人呢不是很记仇的,石家呢我们父子俩是没命呆了,今日不是刚好祭祖,祖母该懂我的意思吧。”
老太太听了这话,就跟剜心似的:“你要如何才肯放过你二叔?”
这老太太其实并不糊涂,谭昭站了起来:“很简单,让我儿入族谱,然后分家,我拿回属于我父亲的东西,二房我分毫不动。”
“这不可能!我还没死,你休想……”
谭昭听了,又懒懒地坐了回去:“那也行,看是您老活得长还是我们父子活得长,哦对了,天赐侄儿嫁人的时候,还请通知孙儿,孙儿作为他叔叔,总要备份礼的。”
“你——个孽障!早知……”
“早知如今,何必当初呢,老太太有空在这儿生气,不如还是早作打算。”谭昭托着腮,一副我十分好商量的模样,“外头那妖道,孙儿就替祖母料理了。”
这事儿,谭昭压根就没准备闹到宫里头里,除夕那一闹,不过是让京城的人都知晓罢了,他好歹也当过几年官,对这位当今不说十分了解,那也就七八分了。这位性情就不是什么帮人主持大局的样子,外头随意闹,只要不闹大,他都无所谓,等到最后只要结果合理,他是绝不会过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