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郭定摇了摇头,他的脸色仍然有些苍白,但显然已经将死之人的颓色了:“你什么都别说,我都明白,能有这一场,我已满足。”他不是卑劣的龙啸云,做不出拆散朋友的事情,与其勉强三个人都不幸福,他愿意退出。
况且,他还有他的铁剑,人生除了爱情,还有许许多多的东西。
丁灵琳哭了,她本是坚强的女孩子,最近却总是哭:“谢谢你,郭定,你真是一个好人。”
郭定微微一笑,他也觉得自己是个十足的好人,倘若他坏上一些,他堂兄……说不定要入梦来找他切磋剑道了。
“你说得没错。”谭昭是在午后端着饭菜去找某大佬的,然后忽然就开口,说了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我什么时候说错过。”
谭昭:“……能减少这种见缝插针夸奖自己的话吗?”
王怜花一笑:“不能。”
就看在你今天心情不好的份上不同你计较了,谭昭看着人吃饭,自己就靠在窗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郭定确实不错。”
“就因为他解除了和那姓丁的婚约?”
谭昭点头。
“你说是便是呗,怎么?今天这般殷勤,是在讨好本公子吗?”
嘿,还蹬鼻子上脸了:“想太多是种病,得治。”
“放心,我没那么脆弱。”虽说如此,但王怜花还是挺受用的,他活得越长就越寂寞,谭昭没回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是一个人浪荡人间,他换了千张面孔,也时常与人交往,却从不交心,也没有过舒心片刻。
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自己不想活了,活得太长了,看遍了这世上所有的风景,也见过人性最丑恶的一面,再活下去,已没有什么意思了。
这世上的人啊,汲汲营营,有的求名,有的求利,金钱美人,权势欲望,大多如此。也有那么少部分人,舍己为公,老实厚道,只可惜都命不好。
他活了这么久,什么都看透了,却仍然破不开心中迷障。他的武功已经很高了,甚至他能感觉到一层薄薄的壁垒竖在前头,虽然薄,却坚不可摧。
不过若说去死,他也做不到,因为他到底……还有些渴求。不过也幸好他惜命,否则又怎会重遇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