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中,王允听脚步声远去,才拍了拍手:“可是全听到了?”
“大人恕罪,小的无能,小的……并未听到您与郭刺史只见有说过任何一句话。”这人心里简直惊骇了,他自小耳力出众,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竟是半点声响也未听到,何其可怕。
王允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刚才分明——,莫不是此人当真有些玄妙?一时之间,他竟生出了一股悲壮感。
王允死了,非是行刑而死,他有傲骨,绝不会选择在大庭广众之下屈辱受死。就在一个普通的寒夜里,王司徒结束了自己波澜起伏的一生。
而就在王允死的第二天,少帝刘协发了诏令裁断兖州归属,他发了一个……非常之有意思的诏令。
一般来说,确实会有天子诏和诸侯表冲突的时候,通常这种情况,都是双方协商决定。但显然曹操和金尚这事儿,坐下来谈不拢。谈不拢怎么办,那就只能……比斗了。
诏令又臭又长,但精而简之,大致意思就是谁能破了如今的旱灾,那么兖州牧的位置,就是谁的。
所有人:……怕不是王允一死,少帝连脑子都跟着去了?
这显然,非常地不科学,但……这年头,信任玄学的人,起码占到百分之八十左右。祈雨的,问吉凶的,这会儿就非常之吃香了。
于是,谭昭再次见到了那个行事非常不拘一格的老道。
“老先生竟还未离开长安?”
老道舔着个脸,半点没觉得不好意思:“谁叫长安繁华迷了老道的眼呢,老道算到近日老道有一场富贵,特在此地等候。”
“出家人,竟也这般在意这些身外之物?”
老道振振有词:“出家人又不是成了仙,没有钱,哪里来衣服穿,哪里来酒喝,你们这些年轻后生,就是不懂事!”
“……”没想到还是个务实派的,“老先生不会觉得这段机缘,要应在我身上吧?”
老道非常果断地点头,然而装模作样地念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
“……好走,不送!有这钱,我做什么不好!”
“喂——”
反正贾诩出去找到人时,明明年岁差着那么大呢,吵起来跟两小孩没区别,你进一步我就也得进一步,竟还旗鼓相当,他忍不住摸了摸额头欢快跳动的青筋,努力按下去,这才上前开口:“主公,老师,进去再说吧。”